把自己锁在秋小寒床上,每日用的茶点瓜果和三日一换的解闷话本也都是秋小寒为其取来。而秋盟主也不愧是行走的偃甲人,既然前盟主占了唯一的床,他便直接不睡了,不止用通宵解决了这些新增加的诡异行程,甚至趁机完成了偃甲技术的更新换代。
直到有一天,秋小寒居然整整十二个时辰没碰偃甲,反是坐在床前看着前盟主陷入了沉思。
那一刻,风十七沉痛地放下话本,知道时候到了。
“盯了我这么久,难不成你这木头人终于有了独占九州的帝王之心?”
秋小寒不是何欢那等自恋魔修,对自己前世身躯不可能产生冲动。风十七知道,他看的是隐藏在这具身躯中的龙,曾被李无名戏称为帝之金枝玉叶的邻安天子。
果然,秋小寒略为思考便坦然道:“从前不感兴趣,近来有了些许兴致。”
金玉之龙呵呵一笑,虽是人身,却按照本体习惯俯身趴在靠枕,歪过头看他,“哦,是什么催生了你的雄心壮志?”
“我不愿说谎。”
所以不打算回答。
这倒是秋小寒一贯作风,风十七忽然没了试探下去的心思,只是悠然一叹:“秋小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金玉之龙素来趾高气昂,这一低眉倒是让床前人的眼眸变得更为幽深,第一次伸手撩起他垂落的发丝,“我变得有出息了,盟主欢喜吗?”
秋小寒是风十七看着长大的晚辈,彼此之间始终存在绝对界限。只要盟主不开口,秋小寒不会碰他一根头发。
更别提秋小寒自踏入江湖就是名扬天下的绝世天才,谁会怀疑他有没有出息?
被邻安君日日嫌弃没出息的,只有很多年前就死了并刻在了他心里的那个人。
可他也知,如今醒来的不止是自己执念至今的风十七。或者说,少时的他原就不够了解真正的风十七。
到底是张扬惯了的帝之幼子,邻安天子顷刻间就将软弱一扫而空,直接挑衅道:“本就望子成龙,怎会不喜?”
这只龙还是一贯爱占便宜,开口就把眼前人当儿子戏谑。此时的秋小寒却不再似从前木讷,也不与他作口舌之争,只是伸手按在龙的后颈,手指顺着脊椎一点点向下,“若盟主将抬龙江灵脉借与我,定能更加欢喜。”
抬龙江灵脉贯穿九州大地,于九州天子堪比人的脊椎,一旦受损少说也是半身不遂。
然而,仅是被摸了摸,凶悍的邻安天子便果断道:“好,给你。”
爽快得让如今状态诡异的秋小寒都惊了惊,“不问为什么?”
龙却是顺势向前伏在他的膝上,现出了非人的翡翠竖瞳,认真道:“就算你要绑了我抽筋剥鳞,我也束手就擒。”
原该是生死相许的久别重逢,又何必道出如此惨烈的情话?
故人合上眼,再对视时已是秋小寒看见前盟主作妖时惯有的头痛神色。
当代天道盟秋盟主恍惚地按了按自己的头,就像是突然发现偃甲术式运算错误必须当场修复一般,伸手扶起这已经半趴在自己身上的妖孽前盟主,语重心长地劝诫道:“盟主还是看些正经书吧,民间话本有害身心健康。”
可惜世间最任性的龙根本不允许他回避,仍是平静道:“我近日看的可都是长安时期的正经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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