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交战的死伤相比,这样的约束力着实太弱了。
而现在,白危月就拥有将整个妖族斩草除根的灭天之器。过去不用是因为帝不许他暴露踪迹,可是如今仙魔已经知道他的存在,隐藏也不再有意义,用与不用,仅在白危月的一念之间。
白危月必须认真思考,若是以后白辰也如白微一般掀起对人族的战争,那时候的人族还有机会再一次绝地求生吗?
李无名知道师父正在权衡,事实上,白危月今日愿意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代表他已经认可了白辰的理念。只是,千年前那艰难的一战正在警告他,这种要用无数人生命做筹码的感情博弈,他赌不起。
这一切想法李无名都能理解,早在最初发现自己对白辰动心时,他也是这般犹豫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与白辰在一起,他便站在了光与暗的边缘。
妖族从此与人族相安无事当然是最好结果,他的决策便是稳定天下的先见之明;若哪一天两族还是打了起来,那么,今时今日的每一次袒护就是无法偿还的罪,每一个死在妖族利刃下的人族,都是被他递的刀所杀。
白危月经历过这样的绝望,所以,不论挥剑时心里多么难受,他也一定会站在白微的敌对面。
同样的,白微也不会原谅人族。他永远都记得,自己在大雪山救的人,回去之后就拿起弓箭猎杀了他的同族,走的还是他送人下山时清理出的雪道。
后来,那条路就成了猎户上山的必经之路,人族称其为天赐的神迹,每一次提着狐狸尸体走过的时候都要感谢雪山之神的庇佑。
有时候白微会后悔为什么要去读取猎户们的记忆,如果没看见他们那样高兴的脸,没有听见这样真诚的感谢,或许在报复过之后,他就能够放下了。
这是无法摆脱的自我怨恨,白危月知道自己和白微是走不出来了,他不希望李无名也有如此糟糕的经历。
就在白危月几乎得出答案的那一刻,李无名说话了,“师父你虽然保护着人族,但心里一直认为用内战分裂了长安部落的现存人族都是不能信任的蠢货吧。”
这种大胆言论让白危月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李无名却不惧,只是继续道:
“长安部落是你的故国,你不愿相信这些毁了它的人会变得比它更好。就算长安部落可以将所有洪荒妖兽都驱赶进山林,五千年后的人族却是不行的,只要妖族认真起来他们就一定会输。师父,这种老一辈瞧不起新生代的傲慢想法可要不得。”
从没有人敢在白危月面前说这样的话,甚至白危月自己都没想过这样的事。他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人,沉默了片刻,终是坦然承认:“是,我不喜欢现在的人族,我这一生重视过的只有长安部落和一只狐狸,因为他们,这些都没有了。”
“我为守护人族独自忍受千年寒霜制造灭天之器,他们却将我的故土四分五裂,连语言文字都改得面目全非。这些我忍了,反正活着的仍是长安部落后裔,就算他们不再尊帝为首领,终究也是延续了人族。
帝死了,长安部落没了,我找不到任何归属,只想养只狐狸在大雪山了此残生。然后,因为皇帝喜欢白狐皮,长安贵族纷纷效仿,他们把银雪狐杀光了,我的狐狸也就跑了。
最后,就连我仅剩的衣钵传人也被内部斗争磨灭了雄心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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