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他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投喂喝水,男人应该也不常做这样的事,倾斜的力度也没个轻重。
盛阮喝了几口,大半的水液都顺着唇角蜿蜒过下巴,流进领口里了,在他脖颈锁骨处留下几道清亮的水痕。
裙子湿哒哒沾在胸口,有点不舒服。
盛阮喝了几口便松了牙齿,探出舌尖将瓶口往外推了些。
“不喝了?”男人眼神看起来有些意犹未尽,目光盯着他湿润的唇瓣。
盛阮摇头,没有靠回墙壁上,就维持着曲腿坐的姿势,试探着问他:“他们什么时候来接我。”
男人拧好瓶盖,将水放在盛阮脚边,说:“明天。”
“哦。”
男人干脆也随地坐下,靠在墙壁上假寐。
盛阮在原地磨叽了会儿,挪到男人身边去,小声央求:“周哥,我手好疼,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我感觉手腕磨破皮了。”
男人眼皮一跳,眉下的刀疤都抖了一下,他瞬间睁开了眼睛:“别乱喊。”
盛阮却见到一丝不太明显的红晕爬上了他的耳垂。
“怎么这么娇气。”他嘴上这样说着,却起身绕到盛阮身后去,“哪有这么细皮嫩肉……”
男人拨了一下缠在盛阮手腕上的麻绳,语气变了些:“还真破皮了。”
麻绳蹭在伤口上,盛阮下意识躲了一下:“真的很疼。”
男人在他身后,大手隔着麻绳将他一双手腕抓在手中:“解开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盛阮扭回头去,眼神带了点委屈:“有你在这里看着,我哪里跑得掉?”
“也是,不过你最好老实一点,”男人语气中含着明晃晃的威胁,“你也不想被你家里人带走的时候,身上缺了点什么吧?”
这话大概率不是在开玩笑,他身后这男人身上刀尖舔血的冷肃气息做不了假,当时时间紧急,盛阮设局时并没有仔细追究过这群人的案底。
但根据他对这个世界的吸引力法则,这个男人多半和那人的能量体碎片脱不了干系。
盛阮垂下眼睫,轻声说:“我会很乖,不会乱跑。”
身后男人似乎发出了一丝笑声,隔着面罩听不太真切,盛阮听见刀刃滑过空气的轻响,下一秒便感觉束缚住他双手的绳子被割断。
身体终于彻底恢复了自由。
盛阮活动了下被捆绑了许久的双手,又缩去墙角揉捏了会儿发麻破皮的手腕。
男人割断绳子之后,又继续靠回墙边把玩着手中锋利的短刀,他转刀的姿势非常具有观赏性,准确利落。
盛阮离他只有不到两个身位的距离,抱着膝盖看他转刀,那刀像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样,随他的意念而动,只有经年累月的练习磨合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男人没扭头过来看他:“离天亮就剩几个小时了,你还是抓紧时间再睡会儿吧,不然明天,我怕你晕在路上。”
“哦。”盛阮依言背对着他躺下,闭上眼睛缩成一团。
过了会儿,他颤着嗓子小声说:“我好冷,睡不着。”
男人没他。
盛阮扭回头去,又小声重复了一句:“周哥,我好冷,睡不着。”
兜头盖过来一件外套,准确地落在盛阮身上。
“睡觉。”
盛阮掀开外套看过去,男人上身只穿着一件无袖背心,露出精壮的两条手臂,肌肉微微鼓起,闭着眼靠在墙上,甚至休息时一只手也还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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