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快,左腹部不断有凉气往里跑,有热气往外钻。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白洋强迫自己找回力量和声音,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陈……”白洋尝试着说出一个字。
“闭嘴。”屈向北不让他用力。
“还有……”白洋闭上的不是嘴,而是眼睛。
太疼了,比骨折疼太多倍,比膝盖手术麻药褪下疼太多倍。剧烈的疼痛不止能带走意识,还能带走所有的力气。模模糊糊的时候他强迫自己清醒,肾上腺素开始在血流里疯跑。那细微的动静好像都能听得到。
“带……带他回去。”白洋说完,再睁开双眼,唐誉的双手用力地揪住了他的外套。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唐誉目送下车的是一个毫发无损的白洋,双手接回来的却是一个血流如注的白洋。慌忙中他拉开车门,嘴里好像说出话了又好像没说。
车门刚刚拉开,唐誉先一步上去,再回身接他,不然白洋这个状况没法主动上去。不料白洋一只手捂着伤口,用尽力气地说:“下车。”
一个眼神的功夫,谭玉宸就明白他要唐誉下车。这里头肯定有他们都不知道的内情,不然白洋不会让他们先把唐誉送回去,不会让唐誉上这辆车。其实谭玉宸已经想到会是什么事,只不过他目前没法解决。能这样不顾生死的掀桌,只有那一件事!
“下什么车!上来!”唐誉哪管他,一眼看向北哥。屈向北从后面一托,像初中时候把白洋托举到跳高横竿之上,终于把白洋送进车里。
谭玉宸拉开车门,迅速钻进了驾驶位,唐誉车上的车挂开始摇晃,他的目光也摇移着,寻找着骑警的身影。一旦在路上发生任何状况,最快的交通方式就是找骑警开路。
“上车!”谭玉宸喊了一声,一脚踩响了油门。
这种时候屈向北不可能放手,转身就跑向了另外一辆保镖开的凯宴。老大坐在副驾驶,把前座所有的纸巾扔到后面,指挥着唐誉:“先给他止血!”
车子开到了主路上,第一个红灯直接闯了。唐誉直接将纸盒撕开,纸巾厚厚地压在伤口附近,怎么会这样?
他亲手给白洋挑选的衣服成为了鲜血的色布,变成了伤口的调色盘。白衬衫染红了一半,黏在白洋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开快点儿!”唐誉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洋,声音却是朝着前面去。
车子还不够快,最近的医院又在哪儿?唐誉亲眼看着自己的手开始颤抖,颤得小臂也跟着上下起伏,每根手指头都是红的。鲜血渗入他的表带,在腕口留下一圈标记,把表盘染得模模糊糊。血液特有的粘稠度让他的皮肤发黏。
直到这时刻,唐誉的后脑勺犹如猛然一击,才正视了白洋受伤的事实!
白洋眼睛有些睁不开,但时不时强迫睁开一瞬。他不敢闭上,一闭上就有可能失血性休克。惨白的嘴唇陆陆续续地动着,他看着正前方的光线,攒足了力气:“还有……人,还要……”
“你不要说话!”唐誉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凶。 网?址?发?布?Y?e?í????μ?????n??????????5????????
白洋深喘了几口气。
“保持清醒!你给我……”唐誉捏住他的腕口,用力地挽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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