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咱们来吃饭的。”
白洋一直没动筷,主要是真没胃口。唐誉今早状况不好,他一口都吃不下去,心思根本不在饭局上。这时一只手落在他肩膀上,白洋忍住先给后头那人来一个下意识背摔的本能,回身瞧了一眼。
“刚才太忙了,没顾得上你们这一桌,算我的。”湛天宇端着酒杯过来,一把拿起白洋面前的分酒器。
他不能去动水生的分酒器,低辈分就是低一辈。但只有喝了白洋桌上的才算他赔罪,这是规矩。分酒器在他的酒杯上倾斜,湛天宇先敬水生:“水叔,刚才是我太忙,您别和小辈一般见识。”
“这话说得……”太对了啊,水生站起来碰杯,“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忙你的。”
这就是动了气,不然会直接说“没关系”,但水生话里话外还是给台阶了。湛天宇将杯子放低,几乎是在水生酒杯的杯底碰了下。
水生原本这杯酒都不想喝,但看在这个明显放低的碰杯,算了,给小孩儿一个面子。
第一杯湛天宇一饮而尽,转而又续满,对着白洋笑意盈盈:“以后有什么事咱们直接沟通,都是自家兄弟。”
白洋自然不信他的诚意,但该做的细节一样不差,点头,微笑,平行碰杯,两人一饮而尽,直接喝白的。在这种地方,白酒高于红酒,红酒高于啤酒,啤酒高于饮料。
但最高的,白洋发现湛震天和别人喝的其实是茶。
喝完这两杯,湛天宇也没有久留,白洋疑惑地看向水生,水生却毫不意外地摇摇头:“有时候,很多改变都在瞬息之间,别人衡量你,你也可以衡量他们。坐吧。”
白洋听从吩咐坐下,眼前的盘子很快被水生夹过来的菜塞满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肚子里塞。
等宴会结束已经是下午3点,不管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觥筹交错已经结束了。白洋跟着水生一起来,当然也是跟着他走,只是他一直没想明白湛天宇为什么突然间改变看法,找自己敬酒来了?
等到宴会厅的正门一开,所有人都看出不一样的变化,和他们进入会场时差别巨大。
两排高大的站立式花篮从一楼签到处一直顶到二楼宴会厅的门口,以大红牡丹、富贵子和蝴蝶兰为主,火鹤为辅。金色的篮尾裙边宽大波澜,从花篮腰部一直裹到地面,看不到支撑的三脚架。
每个花篮上都有祝贺词,无一例外全是——恭祝财源滚滚,生意兴隆。唐誉贺。
花篮不算什么,排场也不算什么,祝贺词更是排不上。最大的含金量在后头,就是“唐誉贺”这3个字。谁都知道唐誉从来不掺和这种局面,唯一能让他大刀阔斧出手的理由也不是结交湛天宇。
他只是为了给白洋做排场。他太知道社会规矩怎么玩得转。当年他亲眼看着二大爷怎么给二大妈铺路,如今他也学成一二,哪怕他身在病榻,动不了身。
此时此刻唐誉还在吸氧,看着老六发回来的照片,笑容里塞满了虚弱和疲惫。圈子里有点什么事,其实瞒不住太多人,湛天宇私下养了个小明星,唐誉早就听人说过。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他肯定不希望这件事在他得到父亲湛震天肯定的这天捅破。唐誉像个背后的权谋家,走一步看一步,算着宴会厅会发生的意外,操纵着他能利用的关系。
玉宸动作倒是快,3个小时,够他把花篮买好。没关系,哪怕我不在场,也不会让你再任人践踏。
别人都说你们是唐家的鹰犬,那我也要让人知道你欺负不起。
今天的最后一点精力用光,唐誉给白洋发了一条消息,脑袋一歪沉沉睡去。检测仪上蹦着他明显偏快的心跳,以及高于常温的体温,他希望等到自己再次睡醒时,床边已经有人等着他了。
白洋的手机收到了唐誉昏睡前的最后一条:[湛天宇下个月生日,他要是邀请你,你就说你能去。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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