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平稳呼吸着,手掌带有抚平伤口作用似的,依次滑过了白洋的拳峰凸起。
“瘦了。”半晌他摸出了门道。
瘦了不少。白洋虽然是运动员但是算不上粗犷骨骼,手脚都细长,偏向于秀气,就是日积月累的训练让他掌心粗糙些。一张颠倒是非黑白的狐狸相,手却能泄露他的秘密。只不过白洋的手总是不热,偶尔冰凉。
现在掌心都没什么肉了,掐不动。可唐誉已经心满意足,他差点就……
白洋在他抚摸的轨迹里沦陷,唐誉就是一张大网,把他牢牢地抓住了。
“你……怎么不说话?”忽然间唐誉想到了什么,睁眼的时候脸朝着爱人那边偏,“我想……听你说话。”
白洋愣了愣。
“我看得懂那个……唇语,你知道的,没事。”唐誉听不到白洋的声音,同理,他也听不到这些仪器的工作音。
白洋咬了下舌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忘记了怎么说。这感觉太奇怪了,无形当中竖起了一道墙,阻碍他发声。
“你怎么了?”唐誉微微皱眉,白洋这个反应好奇怪。
白洋看他有要坐起来的趋势,连忙给他抻了下棉被。8月中旬盖棉被,也只有ICU病房这样吧。
[我现在说不出来,嗓子出问题了,过几天可能就会康复。]
无奈之下白洋只能全盘托出。唐誉将他熟练的手语看了又看,眉心的疑惑浓了又浓,怎么回事?白洋说不出来了?
白洋只好再比:[过几天就好。]
“好吧。”唐誉看着他完全没反应的喉结,又问,“生日礼物,你给我买了么?”
[买了,等你好了我就给你,所以你赶紧好。]白洋摸了摸他肿成小猪蹄的右手。
“那……现在你愿意和我办婚礼么?”唐誉抓紧机会再问。虽然精神不好,但脑筋转得快,必须稳准狠地操纵白洋的心疼心理,一招拿下,不然等白洋过了劲儿他肯定不愿意弄大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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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洋好像都没有办婚礼的概念,但面对着这样子的唐誉,全天下谁忍心摇头?
[好,等你好了咱们就办。]白洋比划完又点了点头,婚礼无非就是两家人吃饭,自己是个男人,又不是唐誉明媒正娶的大家闺秀,应该不会弄很大。如果是两家人吃饭就简单许多,自己家这边……妹妹算一个,北哥和屈南算一个,也就没什么长辈了。
“一言为定,谁反悔……谁这辈子当狗。”唐誉弯起了小拇指。
白洋真想不到自己都这个年龄了,居然还要和对象搞手指拉钩这一套。但就像他以前对唐誉的理解,全世界最幼稚的事情发生在唐誉身上都不违和。
手指勾住,唐誉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无数的问题要问,只是体力撑不住所以说不了太多。等到他好了一定要问问金猪铃铛的事,再问问警察是怎么找到自己,大家都忙坏了吧。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会有一场空前绝后的婚礼,到时候提前给白洋“囚禁”几天,免得他婚前焦虑跑了。
等婚礼办完,他就带着白洋去看太爷爷,谢谢太爷爷给他们牵上的红线。从此之后白洋也算是自己“素未谋面”的青梅竹马吧?只是他们前18年一直异地来着,时间一到就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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