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国打得呼哧带喘,他确实老了,体力已经严重不足。他没能看到唐禹的痛哭流涕和跪下求饶,这辈子都不会满足。坐下后,陈念国揉着打酸的拳头,忽然间笑了出来。
“想不到,想不到,最后我拉的垫背鬼居然是你……水生,唐尧,你爸爸,你妈妈,我都没碰上。但是没关系,杀了你,他们也就活得差不多了。”陈念国一把揪住唐誉的头发,“呸!我不甘心啊,你明明是你家最没用的一个!我儿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做了好大的跨国贸易!”
唐誉的牙周只剩下钝痛,但他还是清了清嗓子,争取最为清晰的发音。“你儿子……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不是都死了么?”
陈念国抬手就是一巴掌。
唐誉将打偏的脸转回来,眼前怎么这么多的白洋?走来走去,看得他眼睛都花了。他像数绵羊那样数着白洋的数量,但又发现自己已经数不清楚。
但有些事情,他就算意识不清也不会忘记。
“我确实……是我家最没用的一个人,但是你不知道我名字的意义。”唐誉连眼睫毛上都挂着血珠,摇摇欲坠,一眨眼就落到裤子上。
“我妈妈家,取名三个字。我爸爸家,取名两个字。我的名字是姥姥和爷爷一起取的,哪怕我一事无成,爷爷说我也是家里的荣誉,永不会改。”唐誉越说话,身板越直,“誉字拆开,是‘兴言’,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也叫做‘唐兴言’?”
“兴为旺盛,言为开口,我生下来……就听不见,姥姥早就想好这个名字,希望我长大之后……能够流利地说话,不要被耳朵影响。”唐誉含着一口血,笑得灿烂,“再有,兴字的甲骨文……是四手托圆盘,同心协力才能举起。我就是那个圆盘,凭举家之力托举,长辈早就把爱藏在我的名字里,太爷爷还为我敲钟祈福。你儿子有什么?”
“如果我出事,家族里的每个人,都会想办法救我。这就是……我和你儿子不一样的地方,明白了么?”
说完之后,唐誉淡淡地转了过去,准备迎接下一轮暴风骤雨。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快到9点钟,可白洋不喜欢窗外的蓝天。他曾经很喜欢好天气,好天气意味着很多,可以好好训练,可以舒服地吹吹风,现在唐誉找不到,凭什么还有好天气?
“水先生,请您过来一下。”谈判专家不得已才惊动水生。
水生到了面前,话已经脱口而出:“不管做什么事,我们都配合。”
“现在有一个非常棘手的事……我们推测人质已经失去了求生欲,这才是最关键的。”谈判专家是来求证,“在我们处理过的绑架案件里,这种状况最为危险,我们可以通过谈判技巧让绑匪冷静,但最能刺激绑匪的人,往往都是人质。”
“一旦人质开始刺激绑匪,我们再多工作都是无用功。我们得想法设法激活人质的求生欲……”
不等谈判专家说完,水生的手机古怪地“叮咚”一声。
这个声音水生再熟悉不过,是安保系统里的发件音,但是现在怎么回事?他看向谭刀,谭刀心领神会,去一旁拎着水生的电脑包过来。开机之后水生进入了公司系统,点开内部收件箱,发现了一封很奇怪的新邮件。
是内部发给自己的。
谁干的?水生点开新邮件,第一行就让他泪流满面。
[我是小宝吖。]
“是唐誉发的。”水生偏头痛哭,唐誉上幼儿园之前,总是记不住他自己的名字,还以为他就是叫小宝。上幼儿园第一天,老师让孩子们在作业本上写名字,唐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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