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投入地深深吻他,唐誉总是能在自己各方面的陈年伤口上洒糖,用他带来的甜影响自己的心情。
太可恶了,自从唐誉第一次开始影响自己心情的时候,白洋就知道自己找了个添堵的人。
两个人像两颗顽石,哪里都不合适,哪里都磕磕绊绊,要用自己的棱角去磨对方的棱角。可是又钻牛角尖似的一路往黑,一路走到被困境围剿。白洋舔舐着唐誉的上唇,用尽全力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压,手臂已经搂得不能再紧。
活逼该,别同情,他们的后路早就成了来时路,通往将来时。
白洋忍不住奉献一切地亲他,不止是嘴唇,还有下巴,颧骨,耳垂,鼻梁骨……他一直不知道自己那么喜欢亲热和接吻,但是唐誉就是他的性.瘾。他的手揉着那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生活总是给他开空头支票,可是又给了他一张眷顾的彩票。
而这张彩票,在他还不知道何为命运的时候,就已经兑换过了,变成了金慈寺的小猪铃铛。
两人像足足一百年没有亲吻过那样含住对方,相由心生,此时此刻的他们都是性.瘾者,脸上一半是餍足一半是渴求。当白洋想要伸手再摸一摸他的耳朵时,他的手被唐誉抓住,用五指交叉的方式压在了床上。
一左一右,分列耳边。唐誉的脸刚好就在他的正上方,仔细地看着他。白洋全盘接受,也没有逃避,他直直地盯着唐誉的眼睛,用眼神和对方接吻。
视线交接几秒之后,一滴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落在了白洋的眼球上。
白洋的身体猛地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透明的泪珠在空中自由落体,从水滴形变成了正圆形,囊括一切情绪,把复杂变成了透明,最后在丝丝妄想里落入恋人的眼球表面。这是白洋接触到的最热的体液吧?他不禁想。
泪水像是在他眼球表面成膜,让他看不清楚唐誉的面孔,每次落下一滴,白洋都想要下意识地闭闭眼睛。
他听得到唐誉的抽泣,无异于对着他的心口开了枪。
不知不觉间,白洋的眼尾流出了两行透明的泪水,情绪犹如一条河流,经由白洋的眼睛表面,最后终于隐入他的发丝里。白洋很少哭,几乎不哭,更是从来没当着唐誉哭过一次。他发过誓,今生今世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掉眼泪!
哪怕是屈南,也就是看到过一点点。他撑着高自尊不愿低头,但没想到又在唐誉面前替他哭出了这么多的泪水。
陈小奇那边的“喂喂喂”终于停了,大概是以为信号出了问题,所以主动结束了通话。
白洋就着这个姿势承受唐誉的泪水浇灌,眼尾一直保持着湿润。
这一天,唐誉都没有离开白洋的病房。他听得到白洋打电话工作的声音,这让他无比安心。结束了自己这边的工作,唐誉索性就躺在床上睡觉了,耳边无数次响起屈南说过的那些话,时不时掺杂着几句白洋的话语。
“对,台州那边的新料子我看到了,目前还没开。”白洋和余婉君沟通。
唐誉这才睁开了双眼,带着浓烈的鼻音问:“竞标多少?”
白洋还以为他睡着了呢,一把按住了手机:“什么?”
余婉君原本正在打字,一瞬间也停下了打字的动作。咦?刚才白组长那边……是不是有个男人的声音?
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去抢男人了!还是花样百出的抢男人!余婉君一阵偷笑,脸上挂着八卦的神色,诶呀呀,这个得好好拷问一下白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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