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已经醒了,让星海陪着吧。”谭刀摸着虎口的那道深刻疤痕,“我老婆还不知道呢,我们爷仨想着瞒住她。”
“到时候我去说,我去登门认错。”他俩的婚姻还是水生做的媒人,“你们确定陈念国进去了?”
水生看着前面的餐厅,很小很小,大概就是一个普通家常菜。谭刀点了下头:“跟了一天了,刚刚进去就没出来。水生,我问你个事,如果,如果这个人真是陈念国,你打算怎么办?”
“我都没想好,我只知道先把他揪出来再说。这些年咱们找他太久了,我也想过他出境就没回来,可是……我又总觉得他就在北京。他或许改头换面,连身份信息都变了,我真怕……”不等水生说完,几个人从餐厅走出来。
水生和谭刀同时坐直了,因为其中有一个人格外眼熟。周围好几辆车都是他们的人,可真正能辨别出究竟是不是陈念国的人,只有他俩。
“你在车里,我下去。”水生看了谭刀一眼。
“我去。”谭刀要下车。
可水生下一步下去了,车门撞得轻声又决绝。他朝着那个人缓缓走近,每一步都踩在时光倒流的痕迹上,好似现在他们就在法庭上,判刑的陈宗岱也在,歇斯底里的陈念国也在。
陈念国发疯的模样历历在目。
水生再次放轻了脚步,不住打量着那人的眉眼。五官轮廓确实太像了,年龄身高居然也对得上。水生提了一口气,装作只是一个路人,从他们身边路过,耳朵里灌入他们的谈话声,居然也是一口北京口音。
等他们走过去,水生也停住了。
谭刀目不转睛地看着水生的反应!
水生回看谭刀,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陈念国,哪怕凑巧非常像,哪怕什么都对得上。水生的血液沸腾了又凝固了,他已经把陈念国的模样刻在脑海里太多年,也就是他不会画画,不然只需要给他一支铅笔,水生就能描绘出陈念国的模样。
刚才那个不是他。水生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
警报解除,但水生心里的警报却一直滴滴答答,像炸.弹上的倒计时。这一晚上他在医院住,时不时就醒来一下,和家里通话,然后去看看玉宸。玉宸醒来了,又睡过去,精神百倍要下床,多亏星海在,镇压他。
等到第二天,水生拿着药膳,推开了白洋的病房门。
白洋刚起床没多久,一看到水生就问:“查出来了吗?是谁要杀唐誉?”
“王涛。”水生把药膳放下,“你知道他吧?”
“王涛……”白洋回忆了几秒,“是‘伊甸画廊’的那个法人?”
记忆力也很不错,水生满意地点点头:“是他。他们作价扰乱市场,我刚刚问过警方,这里头还有洗钱的事。”
洗钱?白洋一直以为这个词离自己特别远。
“艺术品洗钱,这不是近年来出现的事。都说艺术无价,这里面一直都有猫腻。”水生走过去,“正因为太有猫腻所以他们疯了,刚好小宝还请了律师帮那幅画的卖家打合同官司。王涛一气之下,决定要拉着小宝一起去死。”
白洋的头一下就低了,无言面对这一切。居然还是那幅画,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擅作主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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