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誉半晌都没说话,最后无限落寞地点了点头:“好,等你准备好。但你千万别让我等太久啊,我真的很宝贵。”
准备到什么时候,白洋没说,唐誉也没问。他先把下周的聚会取消,然后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晚上他陪床,当然他不会在客房睡。他没睡着,白洋也没睡着,两个人都看着天花板,心照不宣。
等到白洋愿意回体院,已经是两周之后。
他在医院养了十四天,偶尔会有笑气后遗症攻击他,就偷偷躲到洗手间用凉水冲脸。等到平复之后,他再远程处理工作,一点都没落下。唐誉没再提见家长的事,白洋却不能松口气。水生说他们是通过张凯云了解到他被谁绑架,那么张凯云会不会一害怕,就把所有事情都说了?
白洋不想活得那么狗血,但他的背景注定他干点什么都离不开狗血。
唯一让他轻松的,就是安保部“三大巨头”对他的改观,不管是水生还是谭刀,还是那位一开始对自己极其不信任的李成平,现在都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接受和信任,敌意完全消除。水生每天上下午都会给他送中药,那些苦苦的药汁喝着喝着,居然也喝习惯了。
习惯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咱们到了。”唐誉的话打断了白洋的思路。
这一周唐誉不是很开心,但也无可奈何。他能感觉到白洋对自己的靠近,但也能感觉到他的徘徊不定。现在他面前是首都体育大学的东校门,空气散发着灼灼热意,让他想起白洋那身队服上的青涩皂角香气。
香气里掺杂着雄性动物的荷尔蒙,用尽了他们无数个荒唐的盛夏。
已经7月份了,唐誉捏着这点时间和日子,多想能亲手拨慢时针和分针。
“好像没怎么变?”现在他转身看了看白洋。
白洋坐副驾驶,仍旧是那辆连号的凯宴,六儿他们的车在后头跟着。他没再和王笑凡联系,大概是因为知道他们迟早要联系自己,白晖出狱了,他一定会找自己,不会当没有这个儿子。
而再次面对体院的校门,白洋仍旧一阵割裂。
“其实变了,校门都换了,门口的柏油也是新铺的。”白洋一一点明,这应该都是春天的工程。即便他没再回来过,可眼尖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几乎是把命放在这里了啊。
“换就换吧,新的比较好看。”唐誉先给玉宸打电话,“一会儿你跟在我们后头,别太明显。”
“ok!”谭玉宸嚼着口香糖,呵,首体大,我们又杀回来了!
虽然到了,可白洋久久没能下车,就好像这车有某种魔力把他吸在椅子上。唐誉反而先下了车,走到副驾驶门前,将车门一把拉开,他不愿意看到原地纠结的白洋,白洋应该是勇往直前的人,不管前头有没有艰辛万险。
“走吧,我陪你。”唐誉说。
白洋还在深呼吸:“其实……”
“其实没什么,你不可能永远不回去。”唐誉说。好奇怪,以前他特别不愿意让白洋回体院,巴不得他和体院分割,现在又要把他拼回去。他是首体大光芒万丈的拼图中的一员,少了白洋就不完整了。
几个校友急忙忙地跑进了校门,穿着以白色为主的队服。那衣服白洋曾经有好几套,春夏秋冬,按照季节分出了4款。白色的底色和高领,领口两侧各延伸出一条红道,直到腕口,像汩汩不断的新鲜血液。
左胸口是校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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