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尔也不会说了。
迪尤尔故作苦恼道:“看来我讲故事的方式都被您摸透了,以后得换个方法来了。”
原一示意他别卖惨,赶紧说重点。
迪尤尔从善如流,接着讲起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随着越来越多的修士去往天外,玄幻侧和天外的屏障也越来越薄,修复的时间甚至赶不上被破坏的时间。
从缺口溢出的灵气无法回到玄幻侧本身参与循环,越是更多的修士往外跑,流失的灵气就越多,久而久之,天地间就负担不起那么多的“天才”了,能够飞升到九重天的人也就越来越少。
这本是个好消息,当灵气循环不上时,没有人能再飞升到九重天,也就不会被带走更多的灵气,屏障有时间修复,慢慢的又会积攒起更多的灵气,玄幻侧的“天才”也会越来越多,然后形成一个循环。
可问题却出现在最后一批来到九重天的修士。
在发现屏障已经薄弱到轻松可破时,他们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过去单个修士飞升从此再无音讯,那如果他们一起飞升呢?
反正屏障已经那么薄弱,想要一起突破也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于是他们合力,共同打破了有史以来最大范围的屏障。
说到这里的迪尤尔忽然停下,他问原一:“您认为他们会看到什么?”
“敌人?”
“没有敌人。”
“……另一个世界?”
“不,一如最初的半妖说的那样,哪儿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有。”
原一皱眉:“不要卖关子,到底是什么?登天路呢?登天路怎么又不见的,你到现在还没讲。”
迪尤尔低笑:“答案很简单——”
登天路不是无缘无故消失的。
它呀,是被特意藏起来的。
被——
“那群目睹了伟大存在却愚昧无知的人,亲手藏起来的。”
“您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他们看到的场景了。”
头顶的黑伞忽然往里收了起来,可没有光线打下来,因为整个天空都被一片漆黑占据。
五重天离九重天真的很远,远到哪怕是原一也没办法看清楚哪里有什么,甚至于当离鼎天决心抽脊椎铺路时,他就看不见离鼎天了,否则也不会坐在这里听迪尤尔讲故事。
可现在,他却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见九重天拥挤成一团,宛若某种肉球的臃肿眷属,甚至能透过破碎的屏障,窥探天外的一隅。
天外确实什么都没有,那里空空荡荡,是一片混沌。
可天外却又什么都有,因为在天外看来,整个世界,不过一颗随手可弹的玻璃球。
当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你可以对那颗玻璃球做任何事情。
无论是在它如书页展示的时间上更改,亦或是在它如图片浮现的存在上涂抹,甚至将整个玻璃球摧毁,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如果只是空茫,这些修士还远不到惊恐地将整个登天路藏起来。
真正让他们恐惧的,是那盘踞在玻璃球周围,用眼睛极致贴着玻璃球,注视着玻璃球中发生一切的那伟大存在。
它?不不不,是祂!是祂!
血顺着身上所有的缝隙争先恐后的流出,刀枪不入的身体在看到祂的那一瞬间被污染堕落成最原始的怪物,开始腐烂、发臭、扭曲,却又因为修士修身又修心,坚强的意志让他们成为被身体囚禁的犯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的变化,清晰地感受灵魂被扭曲。
宛若被刀隔开喉咙的鸡,挣扎不过是肌肉死后本能的反应。
【不能……不能……不能!】
【不能让这样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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