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夜晚是会吃人的怪物,年仅六岁的路骁惊恐穿行在狭窄巷道,耳畔齐宙颠三倒四地吐出些零碎句子,喉咙里尽是痛苦又不甘的哭吼。
路骁有点害怕,但又不得不被齐宙拽着一路奔逃。
“为什么,为什么……”
他听见齐宙不断重复,颠覆了以往和蔼可亲的模样,像深陷一场恐怖循环的噩梦。
“该死的!他们跑了, 快追!”
咒骂声、怒吼声、敲击声、脚步声……无数杂音从耳膜挤进肺腔,皮肤上都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路骁急促喘息着,汗水的咸涩在口中炸开,猝不及防被推进一条岔路,惊恐抬头,琥珀眼瞳对上另一双流着泪的眼眸。
“齐叔叔……”
那嵌在暗里的影子是漂泊无依的蜉蝣, 像在看他, 又像在通过他的眼睛看狼狈不堪的自己。
最后的最后, 风中落下一声叹息, 凝结了十万吨海水的伤悲, 定格成一个怅悔的句号。
“我只是想过正常的生活啊……”
齐宙转身撞入那条没有归途的夜路。
海水的蓝,被夜的黑、火的红彻底吞没。
……
……
*
雨下得更急,被风卷入高楼之内,欣赏着路氏夫妇惨白落魄的表情,屠鬼又往齐朗清脸上碾了碾:“按你爸爸和我的关系,我应该叫你一声'大侄子' ,大侄子啊,你那个死鬼老爹当年要是没跑,今天我们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齐朗清口中满是血水,脸色灰败地问:“所以……你来报复了?”
“报复?”
不知想到什么,屠鬼又疯狂大笑起来,整个人的气息也愈发疯癫。
“腺体病。”
清冽嗓音响起,笑声戛然而止。
席昭脑海浮现席景臣给他调来的资料。
“我看过你一年前在F区监狱的体检报告,整体并无太大异样,但有几项激素一直都低于标准数值,清河街那次袭击我就不太能感知到你的信息素,现在更是微弱,如果没猜错,”席昭下了结论,“你的腺体应该严重病变了对吧?”
国内对“腺体病”的研究有限,席昭也是在林教授身边学了一个假期才有所了解,但结合屠鬼表现出的症状,以及对方放着CBM那么多隐蔽区域不选,偏要潜伏在腺体病病人身边当护工,不难猜测这人应该也是腺体出了问题。
“真不爽啊,席同学……”屠鬼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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