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全场都在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亲一个”,战战兢兢一晚上的学生会干部们吓得冷汗直流,跑去舞台下方声嘶力竭地呐喊,就怕台上两人一个上头真在老头老太太面前当众啵嘴。
“不能亲!不能亲!要亲回去亲!”
席昭:……
路骁:……
“哈哈哈哈……”
……
元旦晚会就在嬉闹欢笑中落下了帷幕,大家伙卸妆的卸妆,换衣服的换衣服,一起聚在候场区门口商量待会要吃什么。
有学生环视全场,疑惑问了句:“席哥和路同学呢?”
“奇怪,刚刚卸妆时候好像还看见他们了。”
寻找无果,有人开了个玩笑:“舞会结束,王子不会真带公主私奔了吧?”
寒风簌簌,一轮明月高悬夜空,月亮歪着头说,我也不知道呢。
……
大部分学生都已经离开,中心礼堂陷入狂欢后的安静,后台更是空荡至极。
卸妆结束,席昭连服装都没换下就被某位同学拉着强行“塞”入试衣间里,此刻正闲闲靠在墙上,任由路骁抬手抵在他腰侧的墙上——他相信小路同学一开始是想壁咚他的,发现这个姿势自己必须踮脚,遂悲伤换了禁锢姿势。
只开了一盏小灯,很多次要细节都被模糊暗中,唯有仰起的脸庞,咬紧的牙关,琥珀色的眼底暴烈又汹涌的野火。
洒落皮肤的气息晕开几分潮热,像是要把这点热度融进骨血,将难耐欲念完完整整地传递过去。
席昭状若未觉,垂眸,勾唇,抬手抚上路骁颈侧跳动的青筋:“路同学?”
像是疑问,又像是鼓励。
路骁指尖一颤,双手缓缓搂住了席昭的腰,他的动作很慢,全程没有移开对视,仿佛只要黑眸浮现一点不悦就会迅速退开,可直到胸膛贴上胸膛,苦薄荷的冷香占据了鼻尖所有空隙,席昭依旧没阻止,路骁没忍住往那颈窝里蹭了蹭,鼻腔模糊哼唧几声。
席昭被毛茸茸的小卷发蹭得有些痒,低笑从胸口一路震进心脏:“你是小狗吗?”
路骁手臂抱得更紧。
“你在台上说的话……”他嗓音又开始沙哑,“是什么意思?”
某人惯会使用上目线看人装可怜,席昭也能猜到,假使他再说两句诸如“没什么意思”“就是台词啊”的逗弄,那双琥珀宝石会湿得更厉害,幽怨急迫,隐藏的凶性都会彻底暴露出来,可又不敢对着他凶,只能怂怂嘟囔“不是这样”。
他很喜欢逗路骁,看外人面前凶戾或扮酷的疯犬急得直咬尾巴,“需要”与“渴求”就从这份焦急之中浓烈散发。
可是,黑眸弧度更盛,真要逗过了,怕不是又会强撑一脸“没什么”,棕发丘丘人们却缩成团子啪嗒啪嗒掉眼泪。
偶尔直白,偶尔别扭,这两种特质在路骁身上从不违和。
真可怜啊,小路同学。
“听不出来么?”他笑着,“那是表白啊。”
身前之人呼吸愈发急促,席昭指尖捏上路骁后颈,一点一点深入柔软蓬松的头发。
他曾对他的领养者说“人心易懂”,他不需要真心,或许也是极慧的天赋让他过早明白,这个世界有太多不确定的东西,人们都在权衡利弊,哪有一个独立的个体能不怕伤害向另一个独立的个体付出毫无保留的“真心”?
可偏偏就有一只小狗狡猾执拗地蹭过来,无畏赤忱,黏黏糊糊咬着他的衣角说,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呀!
他依旧理智,克己复礼,用规则囚禁内心幽暗诡谲的怪物,可也越过高墙,与其对谈和解,终于确定,在那个瞬息万变的未来,他想有他的存在。
指腹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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