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应酬,被那些人灌多了酒,你不用管他,我看着他,你快回去睡吧。”
余馨犹犹豫豫地走了,回到卧室,她没躺上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还是起来把衣服穿上了。
来到客厅,那个陌生男人没在,只有钱棠安安静静地仰躺在沙发上,他一只手垂落到沙发下,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遮挡了一半的眼睛。
余馨以为钱棠睡着了,走近一看,却发现那双眼睛微微睁着,但目光涣散。
“钱老师?”余馨小声喊了一句。
失焦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钱棠的大脑似乎运转得十分缓慢,过了半天,才将视线偏了过来。
“是多多啊。”钱棠声音沙哑,把手放下,试图从沙发上坐起来。
余馨见状,连忙上前搭了把手。
钱棠的皮肤很白,因此当酒晕在他脸上晕染开后,会格外的显眼。
尤其是在灯光下。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脸上那层红甚至蔓延到了耳朵尖和脖子上,他的外套已经脱掉,里面是一件中领的黑色毛衣,领口挡住了延伸进去的红,剩下一双耳朵十分明显,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余馨第一次瞧见这副模样的钱棠,内心不免忐忑。
“钱老师,你还好吗?”
“我没事。”钱棠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没有……”余馨忙说,“我也没有睡着。”
“都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钱棠说。
余馨点了点头,却没有走的意思,她看了看茶几上的玻璃水壶,里面已经没水了,便端起水壶往厨房里走。
还没走近,就看到之前那个陌生男人在里面忙碌。
余馨喊了一声“叔叔”。
周长乐回头,见余馨不仅又起来了,还穿戴整齐了:“不是让你睡觉吗?”
“我想帮忙。”余馨走到饮水柜前,把水壶放上去,开始接水。
周长乐在熬粥,抄起一把切碎的青菜扔进砂锅里,用勺子搅动几下,他回头看了一眼余馨。
“你从华阳市来的?”周长乐问。
余馨转头:“是的,叔叔。”
周长乐歪头想了一下,总感觉“华阳市”三个字好熟悉,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也不是他曾出差过的地方。
“你和我表弟是怎么认识的?”
余馨接好水,双手捧着水壶,老实巴交地回答:“我有个邻居哥哥认识钱老师,那个哥哥介绍我过来的。”
“哦~”周长乐拖长语调。
原来是熟人介绍啊。
不过真是奇怪……
他表弟什么时候愿意接这种顺水人情了?之前他托朋友的请求问过钱棠几句,钱棠的反应非常冷淡,让他朋友直接打画室的电话。
再说钱棠私下收这个学生就算了,居然还让人住到家里来了?
想到这里,周长乐顿时也不觉得自己之前产生那种想法有什么不对了,他只觉得可惜,要是女孩的年纪再大上几岁就好了,说不定是他这个迷途不知返的表弟准备“改邪归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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