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都要咧到耳根上了。
陈江时提着拖把和水桶站在一旁,简直没眼看。
“你吃吗?”袁孟问陈江时。
“都是你的,你慢慢吃。”陈江时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了。
如今已经进入深秋,天慢慢亮得晚了,这会儿才早上六点多,天空还是一片深蓝,能见度低,教学楼的走廊上和厕所里都亮着灯。
厕所里自然空无一人。
陈江时直接将打扫任务对半分,他一半,袁孟一半,剩下的钱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让一个大少爷打扫卫生也是帮倒忙。
他把拖把放到墙角,用桶接水往坑里冲。
经过一宿的发酵,厕所里面的味道实在难闻,陈江时早已习惯,还能面不改色,钱棠刚从外面进来,就被熏得立马退了出去。
“好臭!”钱棠在厕所外面喊。
陈江时拎着水桶出去,把桶往水槽里一放,拧开水龙头接水。
他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用外套领子把下半张脸捂得严严实实的钱棠,只有好看的眉眼露出来,那双眉毛都快拧成结了。
“你不用进去,在这里等着就行,等我打扫完了,袁孟下来打扫剩下的。”陈江时说。
“那我呢?”钱棠的声音从衣服里传出来,听上去闷闷的。
陈江时把水龙头拧到最大,在哗哗的水声里,他似笑非笑地睨向钱棠。
“你是少爷,什么都不用干,我和袁孟两个仆人干就行了,而且你刚才不是付过工钱了吗?”
“什么工钱?”
“你的蛋挞。”陈江时说,“每次要值日的时候,你就开始送吃的了。”
而且不是只送一次。
送的那些吃的还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便宜。
陈江时突然想起上下课都几乎和钱棠形影不离的罗彦林,以前罗彦林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看谁都鼻孔朝天,如今钱棠对罗彦林的态度说不上有多热络,罗彦林却像牛皮糖一样地黏着钱棠。
说不定钱棠也在罗彦林身上使了这些小伎俩。
陈江时转身认真打量钱棠。
不管他看多少次,都会觉得那双眼睛很有特色,乌黑的眼珠宛若两颗清澈的玻璃珠子。
钱棠不闹脾气时,看人的眼神总是淡淡的,像一朵攀附在高岭之上的壁花,睥睨着底下的人。
不得不说,钱棠的外表也很能唬人。
“我发现你挺会笼络人心的,袁孟也好,罗彦林也罢,都对你的印象很好。”水桶接了大半,陈江时关上水龙头,他一边提起水桶一边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句话我从小就听,但还是第一次见人把这句话运用得这么利索。”
钱棠有些不高兴,张嘴刚要反驳,却突然想到什么,他话锋一转:“你说蛋挞是工钱,可你不是没吃吗?”
陈江时挑眉看过去。
钱棠将外套领子往下扯了扯,露出白净的下半张脸,他看着陈江时说:“我另外付你工钱怎么样?”
陈江时说:“我不吃你的东西。”
“不是这个。”
“我也不要你的东西。”陈江时补充。
“也不是这个。”钱棠顿了一下,才说,“你不是想考大学吗?高一的内容落下那么多,高二的内容又跟不上,光靠你自学基本上没可能把分数提上去,我可以教你,给你补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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