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时迟钝的大脑一下子转过弯来。
刹那间,他竟下意识将钱棠和“女朋友”三个字联系起来,一时间人都要吓傻了。
“啊?不是……”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哥,你误会了,真是同学,是我们班上的同学,一个男生。”
余东似乎也被他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立马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我开玩笑呢。”
陈江时一口气咽回肚子里。
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他心想。
外面的雨还没停,陈江时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掌着自行车的车头,夜里车辆不多,他一路畅通无阻。
直到来到别墅区的保安亭外,才被拦下。
保安站在屋檐下,将手电筒光扫到他身上:“你找谁?”
陈江时停下自行车,单脚撑在一侧地面,他对保安说:“我找我同学,他住八栋。”
“八栋那家?”保安说,“那你等等,我要打电话确认一下。”
话刚说完,就听见一道喊声。
“陈江时!”
陈江时和保安同时愣住,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别墅区的雨幕里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一个人。
随着距离的拉近,陈江时慢慢看清楚了钱棠被淋成落汤鸡的惨样。
钱棠没拿拐杖,连伞都没撑,浑身上下只用一件眼熟的外套裹着,还好外套带了帽子,避免他的头发被雨打湿。
“陈江时。”钱棠抱着双臂,像是被冻得瑟瑟发抖,但声音响亮,语气里的喜悦浓烈得都能穿过雨幕传递过来。
陈江时眼睁睁看着钱棠走近,和帽檐下眉开眼笑的钱棠比起来,他的表情相当平静。
“叔叔,他是来找我的。”钱棠对保安说完,将头转向陈江时,他上上下下地打量陈江时,仿佛不敢相信陈江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在骗我。”
陈江时冷淡地喊了一声:“钱棠。”
他松开掌着车头的手,用食指勾住钱棠的一边帽檐。
“这就是你给我洗干净了的衣服?”
“……”钱棠的笑容在脸上凝固,逐渐转为尴尬,他急忙解释,“我真的洗过了,还烘干了,我本来是要还给你的,哪儿知道下雨了……”
钱棠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自己都要说不下去了。
陈江时收回手,二话不说将自行车掉了方向,他往前骑了一两米,又停下来,回头看去。
钱棠站在原地,斜飘的雨吹得他满脸都是,他抿着嘴角,一脸犟样。
可看久了,又觉得可怜兮兮。
“还不上来?”陈江时说。
钱棠一愣,随即又惊又喜,他连忙上前,侧身坐上车后座,顺势抱住陈江时的腰。
陈江时以前骑车带过袁孟和王昊他们,但那是读初中时候的事了,而且袁孟和王昊他们坐后面向来都是岔开两条腿,身体后仰,一双手撑在身后,几乎全程和他没有身体接触。
陈江时低头看了一眼圈在自己腰间的手,不自在地动了动:“你……”
钱棠探头:“怎么了?”
陈江时憋了片刻,吐出口气:“没什么。”
说着,他把手里的伞塞给钱棠。
“拿好。”
回程时后面多了一个人,速度自然变慢,陈江时一声不吭地蹬着车,并无和钱棠交流的意思。
可钱棠不是一个甘愿沉默的人,安静了没几分钟,就忍不住开口:“陈江时,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大晚上给你打电话?”
陈江时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埋头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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