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认真看过之后又双手呈递着送还:“下官唐突,将军勿怪。”
许瑞章没下马车,刘黔便亲自上前自他手中接过。
许瑞章笑了笑,很欣赏他这份谨慎:“大雍官员,就该如城主这般尽责。”
“太傅过奖,下官分内之事,不敢居功。”刘黔把鱼符送还,看向沈明烛:“这位小兄弟,不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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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烛坦然道:“我没有。”
他指了指许瑞章:“我是太傅大人身边的小厮,签了卖身契,不上户籍。”
魏敦山一头从马上栽倒下去。
许瑞章猛地松开手,帘幕重新遮掩车厢,只听得他急促的咳嗽声。
凡是大雍子民皆有户籍、路引以验明身份,不上户籍的一律视为入了奴籍。
当今明令禁止私养家奴,各府伺候的下人多只签了工契,唯有些士族大家还养着家生奴,代代相承,律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黔倒不至于因此轻视沈明烛,毕竟大官身边得宠的下人自称是个小厮,但出了那扇府门,外人见了,一样得恭恭敬敬叫声“公子”。
韩如海一开始,也只是陛下的家奴而已。
他疑惑地看向摔得不清的魏敦山:“将军这是?”
魏敦山灰头土脸,讪讪道:“骑术不精,见笑见笑。”
堂堂突骑军副将说自己骑术不精?他要是真不精,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刘黔听出语意下的搪塞,又望向马车内咳嗽不止的许瑞章:“太傅身体不适?”
沈明烛眼也不眨:“不是,我家大人赶时间,这是在催了。”
刘黔:“?”
他拱了拱手:“下官这就去准备。”
魏敦山见他离开,才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委屈道:“您、您……太吓人了,公子,您怎么不说您的真实身份?”
沈明烛慢吞吞看了他一眼:“说朕是皇帝,然后呢?怎么解释朕一个皇帝不在皇宫,跟你们混在一起?怎么解释皇帝不在皇宫,朝中指令照常?”
为了更符合程序,沈应许多决策是打着沈明烛的名义下发的。
一旦被发现那段时间沈明烛不在朝中,首当其冲要追究的,便是他们私传圣旨的罪过。
李成德是死罪,他们也不遑多让。
“陛下是为臣等着想。”许瑞章重新掀开车帘,声音微哑,眼角也因方才的咳嗽有些发红。
魏敦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也不全是。”沈明烛眨了眨眼:“以皇帝的身份出行,你们就只会跪来跪去,什么话都不敢讲,还是这样自在。”
许瑞章苦笑:“您是自在了,陛下,下次能不能换个借口?”
他心脏受不了。
沈明烛无辜又茫然:“只是一个称谓,你们为何反应这么夸张?”
魏敦山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他只要一回想就又开始手脚发软,他可不想再从马上摔下去第二次。
“陛下,”魏敦山请示道:“我们是要围城吗?”
沈明烛想了想,“朕与太傅先行入城看看情况,你们带着大军随后赶上,在城外等朕号令。”
*
长乐宫外上演一场逼宫,盛京城还算风平浪静,所有的刀光剑影被紧锁在厚厚宫墙之中。
上位者的权力斗争,平民百姓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无知中等待最后的结果,等待被宣判的命运。
知情人都在观望,皇城司也在默默等候着最后的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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