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尧:“???”
钟北尧发出疑问:“啊?”
突然间这么合法守礼,钟北尧有些不习惯。
沈明烛瞥了他一眼:“干嘛,你真想造反啊?”
“不是不是,”钟北尧讨好地笑:“我这就去办。”
*
朝堂上吵翻了天。
这下连郑孟贤都没办法为钟北尧开脱了,不说别的,只“私自用兵”这一项就足够判钟北尧一个死罪。
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涉及两国邦交,钟北尧是不是也太大胆了?
你要真想打,起码得写个折子上来请命,经过内阁审理,朝堂商论,陛下同意下发圣旨,六部筹措粮草,如此才是正常的流程。
你倒好,朝廷不给粮草,你自己去筹集?
朝廷没下令,你自己把俘虏卖了,把契胡二皇子杀了,合适吗?
这要说自己没有反心,谁信?
大雍国土上已经满目疮痍,大大小小的占山为王的起义军不是没有,按理来说虱子多了不愁,但突骑军可不能当做小虱子。
眼下他们有军队,有城池,有人心,郑孟贤头疼得不行。
朝堂上没人相信钟北尧还是忠心耿耿的镇远将军,他们争议的内容是——该怎么处置钟北尧。
放着不理?嘉奖他收复河山?
这和资敌有什么区别。
斥责他悖逆妄为,宣召他回京?
万一钟北尧真反了打回来可就雪上加霜了。
讨伐他,征缴他,要他知道朝廷不容侵犯?
主意是好主意,可是眼下谁能担此重任?让秦铮去?且不说秦铮能不能胜——没了秦铮镇守,漠北怎么办?
“报,西境八百里加急。”
钟北尧还会往朝廷送战报?百官诧异。
沈应道:“呈上来。”
他看完将信件递给了郑孟贤,“诸位都看看,钟北尧请朝廷派人去接管清淮二州,依诸位所见,这人该不该派?”
钟北尧这道折子用词谦卑恭谨,一点儿都看不出狼子野心的模样,让人疑心他是不是只是太想收复山河又脑子里缺根政治的筋,这才行事冲动。
朝臣们面面相觑。
半晌有人道:“眼下大雍不宜再生乱,既然钟北尧有意粉饰太平,不如暂且先拖着?”
有人恨恨不平:“这和赶走一只豺狼又迎来一头恶虎有什么区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时间长了,突骑就是另一个契胡。”
那人瞪大了眼睛:“这如何能相提并论?钟北尧再过分也只是内乱,契胡是异族,是国仇家恨!”
倘若看得开些,即便钟北尧打进盛京,至多也只是旧皇朝的消亡与新皇朝的建立。
多少年来历史轮转不休,朝代会更迭,但九州还是九州,华夏还是华夏。
“好啊,你果然也存了不臣之心,说,你是否暗中投了钟北尧,急着为新君效力?”
众人都吵出了火气,有些口不择言。
沈应沉声制止:“都住口,这里是朝堂,尔等都是公卿,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臣等失礼。”百官躬身请罪。
沈应目光征询地看向郑孟贤:“国公怎么看?”
郑孟贤沉思片刻,斟酌道:“钟将军收复失地,此时问罪,恐伤天下人心,不如先依他所言,派遣钦差接管清州、淮州。再让钦差试探一下,他是否确有反心,以免冤枉了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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