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庶人。”
庆尧觉得沈明烛是在开玩笑,他没忍住弯了弯嘴角,“恩人,我不会说出去的。”
虽然这姓不是皇室专用,但燕小将军的表弟,怎么可能是平民?
燕驰野嗤笑一声:“装模作样。”
“不啊,我认真的。”沈明烛语气轻快:“我五年前谋反失败,被剥夺皇室身份,贬为庶人啦。”
燕驰野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许久未见的表弟一身贵气,翩翩如玉,但他确实不是昔年尊贵无双的太子殿下了。
燕驰野嗤笑的神情变得僵硬,吊儿郎当的姿势也维持不住,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不自觉就站成了军姿。
……真奇怪,他心虚个什么劲,本来就是事实。
贺时序也一阵慌张,低着头眼神闪躲,不敢去看沈明烛。
庆尧不知缘由,诧异地重复:“失败?”
他无所谓沈明烛是否谋反,只疑惑这句“失败”。
从来打仗最终胜负都将归于军力的比拼,在军备、武器水平都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往往起决定作用的就成了兵力数量。
“以弱胜强”四个字看起来简单,但纵观史书,能做到的无一不是当世名将。
沈明烛能在他人的地盘、陌生的地势、指挥着从未受过训练的三百山贼拿下百越,在庆尧看来,说是战神谋圣也不为过了。
这样的人谋反居然会失败?
是五年前沈明烛的能力不足,还是这个世界就是变得这样离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涌现了一群盖世奇才,以至于连恩人这样的人物都排不上号?
庆尧:“……”
他宁愿相信是前者。
但庆尧对皇家事知之甚少,贺时序却勉强算个亲历者,庆尧这么一说,他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殿下,莫非当年是有人陷害你?”
他越来越不相信沈明烛会是大奸大恶、大愚大猖之徒。
一个声色犬马、靡费无度的人,怎么可能五年时间就变成一个闻融敦厚的仁义君子?
即使性子能够改变,难道这些才华是一朝一夕能够培养起来的吗?
如今他能三天时间轻易拿下百越,能轻描淡写分化原有部落培养起新的大祭司,如此手段,当年他是太子,又有镇北大将军做后盾,难道就拿不下一个大齐?
贺时序不信。
他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燕驰野听得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
怎么就扯到当年谋反了?
再说了,当年事已经盖棺定论,人证物证俱全,沈明烛自己都认罪了,哪来“陷害”一说?
“没什么。”沈明烛慢吞吞:“表兄怎么来了?”
燕驰野挠了挠头,没好气道:“不是你给父亲写信,说你要出使百越?父亲能不让我来帮你吗?”
沈明烛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多谢表兄,表兄来得及时。”
燕驰野抱胸,高傲道:“怎么?恰好有事儿需要拜托我?”
“这倒不是,是表兄来得再晚一点,我们就要走了。”
燕驰野:“……”
这是不是阴阳怪气、正话反说、冷讥热嘲?
以前没发现,他这表弟这么牙尖嘴利。
庆尧忍俊不禁。
贺时序也想笑,然而他艰难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五年后,他自认为对沈明烛的了解多了一些。
这人进退有据,说话温声有礼,待人处事无不妥帖。
这人极有礼貌,极守分寸,永远能设身处地,因此从不让旁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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