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诩身边的马公公笑呵呵纠正他:“王爷,您该习惯改口叫陛下了。”
圆眼睛的少年轻一挑眉,走过来抱住宁诩的手,笑眯眯道:“皇兄不会怪罪我的——是吧?”
他用那双乌溜溜的眸子瞅着宁诩看,唇角勾着。
宁诩点点头,心道,好可爱的弟弟啊。
他上辈子没有弟弟,养父母家的哥哥也比他大了十来岁,还没体验过有年龄这么相近的兄弟的感觉。
两个人进了亭子,马公公又领着宫人退下。
宁诩亲自给自家可爱的弟弟倒了茶,伸手将茶盏推过去,见宁阆依旧笑吟吟地看着他,不禁问:“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见皇兄了吗?”宁阆坐得更近了些,一手在石桌沿上撑着托腮,一边看宁诩,说:“来看看你登基后适应得如何。”
“以前没什么机会见面,”他又道:“现在只剩我们两人还有几位皇姐,得多维系一下感情。”
宁诩心里的半块石头又落了地。
以前不常见面,说明两个人不算熟。既然不熟,那他也不怕被瞧出什么端倪来。
“挺好的,”宁诩回应他:“琐事虽多,但还应付得过来。”
“这样啊……”宁阆拖长了语调,慢吞吞地说了几个字,忽而又问:“其实我也有一事,想仔细问问皇兄。”
“嗯?”宁诩心不在焉地泡着茶,随口问。
下一刻,他就听见这位小皇弟悠悠道:“想知道,三天前的夜里,我给皇兄送的礼物如何?”
宁诩手上动作一顿,茶盖磕到了杯沿,发出一声脆响。
“那绝世罕见的西域奇药,滋味怎样?”
宁阆仍是托着下巴,眉眼弯弯的,乌眸里不再掩饰地流露出恶意满满的目光:
“皇兄那天夜里,被燕国的质子,伺候得还舒服吗?”
第4章
宁诩僵坐在原位,和满怀恶意的自家弟弟对视。
心中刚刚涌起的那点柔软的兄弟感情,眨眼间就因宁阆的这几句话破灭了。
“……你说什么药?”他直直盯着宁阆,开口问。
宁阆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甚至拿起宁诩方才给他倒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慢腾腾道:“那药可是皇弟我花了不少心思才弄来的,还没给别人试过,先让皇兄尝了个鲜。”
“和我说说,”他笑得唇角高高勾起:“滋味如何?是不是销魂入骨,令那质子连榻也下不来?”
宁诩:“…………”
确实是榻也下不来,只不过下不来的不是段晏,而是他自己。
宁诩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对这个弟弟的几分兄弟间的天然好感也淡了,压低嗓音质问:
“那晚的殿门上锁,也是你命人做的?”
宁阆无辜地看着他,说:“我只是叮嘱马公公,皇兄您初试风月,或许把握不准力道,若是殿门没锁上,叫那质子逃了可不好。”
宁诩搁在石桌沿上的一只手攥成了拳,心中惊涛骇浪。
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自己的皇弟胆敢给他下秘药离奇,还是新帝身边的大太监马公公竟听命于王爷更夸张。
他是皇帝,那能直接叫人把宁阆和马公公押进天牢等杀头吗?宁诩想。
正当宁诩心绪翻涌,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时候,又看见面前的弟弟忽然靠近过来。
宁阆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圆脸,虽然眉眼并不十分精致,但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宁诩一开始就是被他这副天真的模样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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