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根树杈。”
李桃花不假思索便说:“我不喜欢树杈子,我喜欢竹子,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胡乱生长,就像你——”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及时打住,把“一样”两个字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许文壶的心砰砰发跳,好像差点就知道什么极重要的东西,旋即追问:“我怎么了?”
李桃花吞吞吐吐,字眼突然变得烫嘴似的,“你,你……”
忽的,她双眸一亮,像找到出口似的,脱口而出说:“你教我写你的名字吧?我要看看,是我的名字难写,还是你的更难写。”
许文壶的心头盘旋上一丝失落,却还是点头答应,教李桃花写自己的名字。
写到“许,文”二字,李桃花还直呼简单,等到那个“壶”字出现,李桃花就笑不出来了,摇着头收回手道:“不行不行,我头要晕了,我不学了。”
许文壶一本正经起来,“桃花既已下定决心,岂能半途而废?无论如何,我以后都要教会你写字的。”
李桃花捂紧耳朵便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天黑路滑,桃花你慢些走。”怕她摔倒,许文壶忙去追她。
李桃花步子快,二人一前一后拉扯了有半里路,才终于再度并肩。
许文壶气喘吁吁,抓住她的腕子不松手,生怕她又跑了。
李桃花一把甩开他的手,故意装起失忆,“你是哪里来的,我不认识你。”
许文壶明知她是在跟他玩闹,仍是不自觉慌了神,连忙便说:“不,你认识我的,我叫许文壶,你刚刚才写过我的名字,你忘了谁都行,唯独不许将我忘了。”
慢条斯理的酸书生,头一次对她较了真。
李桃花杏眸半弯,对他笑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不能将你忘了。”
听着李桃花有恃无恐的语气,许文壶心想:我若娶了你,你不就是我娘子了。
可他不敢说那话,仅是在心里想想,便觉得自己是个觊觎旁人未婚妻子的卑鄙小人。
他就只好将头转过去,不再看李桃花,生怕自己会被她看穿龌龊心思一般。
李桃花也没察觉到许文壶的异样,她只当他是生气了,便凑过去用手拉拉他的袖子,轻声道:“生气了?”
许文壶并不瞧她。
李桃花便确定他是生气了,心头闪过丝对自己的懊恼,她往前探了探头,看向许文壶的脸,认真道:“呆子,怎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呢?”
她沉了沉气,忽然下定决心似的,道:“你放心好了,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除了我已死去的娘,你对我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
许文壶眼睫稍动,垂眸时,恰与李桃花的眼睛对视上。
四目相对,不知名的情愫在二人之间蔓延,使他们俩情不自禁便想要靠近对方,脸离得越来越近……直到鼻尖即将相撞时,许文壶忽然顿住,李桃花也旋即清醒,两个人活似被蜜蜂蛰到一般,同时转回了头,慌慌张张往前走,再不去看对方一眼。
*
翌日,三个人起个大早,收拾了行囊,牵了驴,出发前往徽州。
孙二柳氏含泪送别,把栓子往前推搡,“还不快跟许公子磕头道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他是你半个爹都不为过。”
栓子对着许文壶便要下跪磕头,一句“爹”眼见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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