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心里本来就乱,见状更加不耐烦,“你哭什么哭,吃出来我在里面下毒了吗?”
李贵也不回答,就一昧哭,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爹真是后悔啊,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赌,结果把自己害成现在这样!还好有个闺女,如若不然,别说吃饭,只怕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李桃花犯起恶心,忍不住骂道:“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拿到外面喂狗!”
李贵赶忙护住饭碗,继续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饭,他打了个饱嗝,偷偷打量李桃花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丫头,你今日是不是不开心啊?”
他又往院子外张望两眼,“那个年轻的县大老爷呢,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
李桃花冷着脸收起碗筷,起身便走,一句话不想多说。
李贵却在这时哀嚎起来,如遭受酷刑一般。
李桃花扭头不耐烦道:“你又怎么了?”
李贵指着自己身上的褥疮,泪眼哭道“疼啊,疼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李桃花扫了眼褥疮,想当没看见继续离开,但李贵便跟要死了一样嚎个不停,动静比鬼哭声还难听。
墙外不知道哪里的邻里忍受不了,突然隔墙暴喝:“嚎你爹个头嚎!活不了就去死啊!”
这事儿若发现在自己身上,李桃花说什么也要骂出去,但是针对李贵,她无话可说。
许是觉得这样吵别人也不是办法,李桃花短暂想了一下,还是去打来水把李贵的身上擦了一遍,又去买来干净被褥,把早就恶臭熏天的被褥换了下来。
如此忙活一番,房中的气味才算清新,李贵也总算有几分人样。
可在李贵擤着鼻子又要对李桃花感激涕零时,李桃花抹着汗便出去了。
等回来,她手里就多了副拐杖。
李贵两眼顿时发亮,忙不迭道:“这哪来的好东西?”
李桃花将拐杖往床上一扔,也不怕不小心砸死他,冷冰冰道:“这个是李春生的,等新的打好我就把这对还给他,你自己学着用吧,学会了自己洗衣服做饭,别指望我以后能伺候你。”
李贵连连答应,坐起来便挣扎着使用拐杖下榻。好在他被挑断的手脚筋不是同一边的,落地时,勉强能维持起平衡。
“丫头你看,爹又能走路了!”
李贵兴奋至极,正要学着走两步,脚下一个不稳,重重摔了一跤。
李桃花不去扶他,冷言冷语道:“以后多练练,摔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李贵不仅不叫唤了,还嘿嘿发笑,撑着拐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搀扶起来,对李桃花说:“闺女,爹学会了,爹拄着这两根拐棍能走能动,以后就不用你每日来回伺候了。从今天起,咱们父女齐心协力,再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就像从前一样!”
听到“像从前一样”,李桃花的心梢动了动,但等抬头看到李贵的脸,被卖入红杏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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