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随即开始写了起来。
她看了眼作者介绍,“马尔克斯?要写《百年孤独》吗?”
他摇了摇头。
“《霍乱时期的爱情》?”
“不是。”他指尖飞速掠过键盘,“另一本书。”
原谅她文学素养不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两本书。
他镜片映着屏幕莹白的光,明瑶凑过去看了一眼,马尔克斯唯一的戏剧作品,夫妻银婚典礼的前夜,妻子终于无法忍受丈夫数年后的一地鸡毛,向丈夫指控。
「行吧,沉默也是一种回应,你就在那儿窝到天荒地老吧!」
她怔了一秒,看向许镌依旧平静的脸庞。
她还年轻,对于爱情与婚姻的认知都尚浅,或者说,他们这些大学生,谈到“爱情”“婚姻”“责任”“家庭”不过是一种叶公好龙的感觉。
“喜欢”“爱”是毫不顾忌的可以说出来的,这些泛滥的词汇充斥在社交网站里,一张亲密的合照宣誓所谓的爱情,评论下的“99”“祝幸福”像是流水线的社交辞令。
除此之外呢。
她记得宋时薇当时十分认真的和她传授恋爱经验。
最好不要找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概率太大,异地恋需要战胜的困难太多了。
她当时问她,那该怎么办呢。
顺其自然。
宋时薇说。
可她却觉得有些矛盾。
顺其自然,是无能为力。
她点了一下,也许有时感叹顺其自然,不过是无能为力的谦辞。
明瑶缩在被子里,最后的意识中他给她掖了下被角,应该已经是清晨,她嘟囔着说了句“对不起呀”,只听到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喟叹。
她没听清楚。
-
翌日上午,明瑶是被热醒的。
她看着落在床头的银链,昨晚的记忆慢半拍倒带,视线下移。
她的腿夹住了那人的脸。
许镌趴在床边,呼吸打在她的腿间,她小心翼翼地把腿挪出来,急了一身汗,腿也麻了。
他蹙眉,吓得明瑶不敢动了,没想到只是换了个姿势。
明瑶盯着他的脸,很乖顺地待在床头,脚尖刺痛,到腿根都发麻,心里没来由地带着气,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她捏住他鼻尖,片刻后松开,可他依旧睡得安稳。
那……
她盯了两秒,凑了过去。
很轻的一吻,蜻蜓点水。
呼吸交缠的那刻,她怔了一秒,对上他睁开的眼睛。
外面敲门声猝然响起。
“明瑶?”祝晚宁说,“肚子还疼吗?我买药了。”
惊慌的间隙,他还不紧不慢地吻了下她的唇角。
她推开他,“不用了,我不太疼了。”
“你昨晚不还说疼吗?”祝晚宁不解,“那行吧,一会儿车上难受你找我要。”
她仓皇点头的瞬间,才意识到对面根本看不到。
身边人一声轻笑,躺在她身边四肢舒展,支着下巴,浴袍下的春光乍现。
气得明瑶踹他一脚,听到祝晚宁和蒋一昂聊天,说没看见许镌,电话也不接。
明瑶小声说,“你先出去,千万别被他们看见。”
他不动,依旧躺在那里,像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
“太累了,动不了。”
明瑶推他,“克服一下。”
他还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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