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爷已经躺到了躺椅上,阖着眼睛,他小心翼翼地把饭搁桌上,转身被暖壶绊了一脚,电竞椅连带着和他一起仰倒,动静震得楼下骂街。
许镌从躺椅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喝了口啤酒。
乔之淮看着他喝完了一罐啤酒,转头开始看手机,也没发火的迹象,沉寂下去的心焦又浮了上来,“老许,既然这两天有点累,要不就别来要死楼了……”
许镌斜他一眼,“你是组长?”
“不啊。”乔之淮心虚,“我怕你受不了。”
“哦。”他眼睛继续盯着屏幕,“那我偏去。”
乔之淮:“?”
他看着许镌慢条斯理地执筷,大虾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飘,他实在受不了了,决定说实话,“明瑶这几天会给你找事,所以你还是别见她——”
罕见地,他怔了两秒,“什么事?”
乔之淮不敢看他,“她想和你说点事,我怕吓着你。”
“说。”
“她要和你告白!”
许镌从座位上坐直,抬眼看他的目光晦暗不明。
乔之淮缩脖子:“我也是在医务室偷听到的,你这两天先出去躲躲吧,等她劲儿过了再回来……”
“我为什么要躲?”
乔之淮一愣,看到对方不自觉勾起唇角,那些千头万绪的胡思乱想渐渐被整合,指向同一个方向。
“你……你不会喜欢她吧?”
他依旧坐在原地,把玩着随手掏出来的的打火机,打开合上叮当作响,凌厉的眉眼在艳红火苗下似乎温和了两分。
吃到一手瓜,乔之淮嘚瑟:“怪不得你最近连英语课都亲自去上了,作业都自己写了,转性了?”
“哦”。许镌抬眼,“那以后还是你替我写吧。”
乔之淮果断地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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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古人的大智慧,今人不得不借鉴。
明瑶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隔天早晨在英语课前就措好了辞,打算下课就把许镌往那一拦,眼睛一闭,心一横,就向他告白。
然而天不遂人愿。
代课的蒋一昂频频回头,总感觉身后有道幽怨的眼神。
隔天的舞狮课,蒋一昂看着蔫蔫的明瑶,“你病了吗?”
明瑶捂着脑袋:“头有点疼。”
蒋一昂担心:“那下午组会别来了,先休息。”
明瑶马上摇头:“又不怎么疼了。”
“哦。”蒋一昂挠头,“那……那你多注意身体,别太上火。”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怪怪的。
她自己有点怪,蒋一昂的语气也有点怪。
说不出来的怪。
直到下午要死楼大组会,组长依旧缺席,严慈却没有黑脸,祝晚宁捅咕明瑶两下,明瑶终于忍不住去问乔之淮了,“他不在学校吗?”
乔之淮看她一眼,眼睛瞪得老大,跟老鼠见到猫一样,直接溜楼上去了。
明瑶愣了一下,看向祝晚宁。
祝晚宁撇嘴:“他肯定听见了,作贼心虚。”
好像是这样,昨天她把鞋还他的时候,就感觉她不太正常,一再和明瑶强调“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明瑶蹙眉,看着祝晚宁上楼,几分钟后,祝晚宁下来了。
“请假了,家里有事。”
这一瞬间,她有点怀疑,是不是乔之淮和许镌说什么了,所以许镌故意躲他。
可这荒谬的念头一出来,就被她立刻否认了。
他不会是那种人。
家里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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