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我杀了他。”
“哪有这种怪事,当今陛下竟会托人杀了自己?”周威自言自语,很快她又若有所得,“她在试探你,当皇帝的都是生性多疑,他定是觉得你与叛贼勾结,想利用你将叛贼揪出来。”
杨思焕一笑:“或许吧,他说给我一个月时间考虑,只是我并没有机会给他答复。他给我赐的药也没有发作,否则我应该早就毒发才对。”
当初朱承启亲口说过,那毒一年后便会发作,而今一年的时间早过了。
而周威似乎并未将皇帝给杨思焕赐毒一事放心上,毕竟她看杨思焕身强体壮,根本没有什么异样,她的心思早就被另一桩事占据,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说起勾结,我曾听说你与次辅杨永清多次私下会面,你之前说你有退路,你的退路,该不会是她吧?”
杨思焕扯了扯嘴角:“以你我的出身,在这朝堂之上,何谈找人倚靠,有的不过是利用罢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
“我帮孙协填账,是受大理寺少卿陆长松的指示,亦是当今陛下的授意。”杨思焕说完,却见周威似乎并不惊讶,杨思焕便道:“你是否听人说过什么?”
周威摇头:“既是陛下的手笔,旁人哪敢妄加评断。只是当我听说你被捕入狱,我当时大为震惊,我想你没有理由去做那些事,只以为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却不想,背后竟有这样的原由!”
如果是得罪人便罢了,好歹有个理由,而小人物的一切遭遇,根本不需要理由。杨思焕也曾一度以为自己和别人不同,然而不过都是错觉,直到锒铛入狱时,她才认清自己的处境——无依无靠,无足轻重,三鼎甲如何?官至四品又如何?一切终究不过是梦幻泡影,昙花一现的假象罢了。
“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但出身微寒的小人
物,确是很难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任人摆布,你我的出身都不能改变,但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杨思焕说着话,从胸前密缝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
周威当即凑近去瞧,只见那纸条上赫然写道:子初,断山军火库,内藏火石十万箱,请务必保住。
“这是?”
“这是陛下的字迹。”
周威至今没见过朱承启几次,更别说认他的字迹了。
但杨思焕却是不同,她任礼部侍郎一职时,常进言,也收到过朱承启的朱批。朱承启自幼长在东宫,他的一手字师承杨永清和陆太傅,却又自成一体,让人看过就记忆犹新,是常人模仿不来的。
“陛下?”
周威闻言不禁背脊发凉,“陛下自幼长在深宫,都不曾出过应天,怎么知道开封的事?再说,那火是突然起的,难道他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还提前将这个纸条写好让人送给你?”
屋外的风吹得呜呜作响,周威更是汗毛直立,她不敢想,一个身处千里之外的人,是如何将开封的事算得一毫不差。
“如果真是这样,不敢想象你我的身边都被安插了多少陛下的眼线。”
杨思焕就笑:“如果这样,你会不会也是陛下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周威挑眉:“当然不是!陛下可能根本不记得我周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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