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惊,下意识看向贺揖云,正巧和贺揖云对?上了视线。
那人草草打量了一翻情况,竟然先甩手给了络腮胡一巴掌:“寨子里明令制止,不许伤人,你?们在做什么?”
络腮胡一偏头,吐掉一口血水,里面混着一颗牙,他几乎要怒不可?遏:“干什么?自然是开张之后下山给兄弟们买肉吃啊!”
“伤人?赵军师,我们可?没伤人?是他们砍了二狗的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二狗的毛病,”赵军师努力压抑着怒火,“没了手也是他活该,是他这些年的报应!赶紧滚上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山匪们面面相觑,络腮胡咬牙恨恨瞪了眼赵军师:“走,回寨子!”
“那二狗……”
贺揖云抬手挡在楼珣的眼前,割破了正在哀嚎断手的二狗的喉咙:“抬走。”
他这一番手起剑落,彻底镇住了穷凶极恶的山匪,二话不说抬着二狗的尸体和他的手翻进了山林间,楼珣被血腥气呛得咳了两声,才发现赵军师竟还在。
见两人纷纷看向自己,赵军师神色僵硬一拱手:“山间多野兽,难免会?被这里血腥气吸引而来,何况这几日一直暴雨不停,顺着河边下山并不安全,两位若是信我,一直往西边去就?好。”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尴尬地说了句告辞。
等?这里没有旁人,楼珣辨认了下方向:“贺公公,方才的那位赵军师,你?可?看清他的长相了?”
两人并肩走在下山的路上,贺揖云笑道:“殿下,你?我如今也是共患难的交情,直说无妨。”
“怎么和柳河县知县长得这般相像?”楼珣慢吞吞说着,“一个是正七品的父母官,一个是山匪的军师,我如果没有记错,知县也姓赵,是不是?”
前面是个约三?米高的斜坡,贺揖云一挑眉:“奴才抱殿下下去?”
楼珣瞥他一眼:“谢谢,我可?以绕路。”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贺揖云没用抱,背着他跳下坡,落地之后也没有放他下来,往上一托,自然而然转到刚才的话题里:“殿下的记性不错。”
楼珣低声道一句谢,赶路要紧,他没有和贺揖云矫情,继续道:“就?方才的意外来看,山匪的日子过?得不算好,赵军师似乎与底下的人有矛盾,如果能加以利用……”
说到这里,楼珣渐渐多了几分迟疑:“我大概能够猜出来七哥想要做什么,只是,这个赵军师与赵知县的关系,七哥知道吗?”
贺揖云没有瞒他骗他:“知道。”
背上的人忽然没了声音,贺揖云感到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掌心滚烫,只虚浮无力地攥住了一点?布料。
他借着走路的姿势,一低头看了眼仿佛被精雕细琢过?的指尖,视线一瞥转回,贺揖云问?:“殿下在想什么?”
楼珣不想告诉他,含糊糊弄:“想事?情。”
贺揖云听了一顿,先是闷笑一阵,震得楼珣不得已压下身?体,环住了贺揖云的肩膀,他的头发丝丝缕缕垂在了贺揖云的身?前,又被他手忙脚乱地捞回来。
“殿下,”贺揖云又托了下,温声道,“您还记得平阳子道长吗?”
楼珣张张嘴,狐疑地看他:“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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