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少在医院出现。
褚家也将他当做弃子,不再投注过多财力物力。
穆鹤几乎被这个事实击垮,精神彻底崩溃,神智都已经开始有些不正常。
“那就好。”
徐祉安的语气柔和到诡异:“盛锋,你一定要好好伺候他,别让他不小心死了……现在你带我去褚宴家。”
既然穆鹤疯了,那穆鹤就没法去解释了。
他去。
“我去解释。”
徐祉安说:“我有宋汝瓷的旧手机,我不信他能把记录删得这么干净。”
“我找人恢复里面的数据。”
“我去告诉褚宴,宋汝瓷什么都没做。”
“宋汝瓷干净,比谁都干净,他没联系过褚宴,没让褚宴帮他离开会所,我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我。”
“我缠着他,让他相信,只要他走了,我就自杀。”
徐祉安荒唐地笑了一声,神情很慑人,他看起来甚至想把自己活剐了再丢去硫酸池,或者随便别的什么地方,垃圾处理站,填埋厂,焚化炉:“盛锋,你带我去找褚宴,我去……给宋汝瓷解释。”
“褚宴会听的。”徐祉安沙哑着低声说,“他有脑子,他不蠢,他会听,他会……”
他竟然看见盛锋摇头。
徐祉安踩着溢血的伤口,低头看着微弱抽搐的盛锋,瞳孔收缩了下。
徐祉安问:“为什么?”
“……不准外人进,整座山都是私人产业。”盛锋吃力吐字,“你去了……也未必,能见他……”
褚宴并不住在褚家,盛锋是甩脱了监视的人逃出来的。
如今盛锋也没资格去见褚宴了。
徐祉安问:“褚宴住在哪?”
盛锋吃力喘息,他的伤口又裂了,肺部剧痛,喉咙里也满是血,还在艰难地继续说:“如果,发生冲突……”
“你的会所会关门,公司会被查封,你的个人资产也未必保得住……你可能会进监狱。”
徐祉安一动不动站着,身形冷凝,像是被这几句断断续续的话冻结。
徐祉安是个拼尽一切、不择手段向上爬的人,为了如今手里攥着的一切,什么都能做交换,舍掉良心,舍掉底线,里面甚至纠葛不清地吞噬进徐鹤安的血肉。
一切都像是这么被冻结了几秒。
徐祉安踩着那片刀伤,不加收敛地用力,血瞬间洇透衣物。
盛锋被抓着头发,艰难抬头,迎上仿佛阴冷漆黑、仿佛不透光的森然眼底。
“盛锋。”
徐祉安重复:“我问,褚宴他住哪。”
/
云破山。
褚宴洗净了手,拿过毛巾。
把宋汝瓷从摄影店带走,回到私人山庄,已经半个小时。
除了见到他时说的那句话,宋汝瓷就再没开口,安静地跟着他,上车、下车、进门,按照他说的,在灯下的那把椅子里坐着。
坐得很安静,很直,单薄脊背落下影子,从头至尾似乎连姿势也没变过,苍白手指微蜷着,始终规规矩矩放在腿上,仿佛在望着某处静静出神。
睫毛投落一小片阴影。
褚宴擦净手上的水,放下毛巾,走过去,揉了揉宋汝瓷的头发。
像是一具漂亮的瓷偶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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