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毕业论文怎么样。”徐祉安忽然问,“还在写吗?”
大三时,宋汝瓷的成绩还相当优异,还有机会跟团队出国交流,顺利拿到了几个知名公司的offer。
当然,这一切早已作废。
宋汝瓷还不知道罪魁祸首是他,在宋汝瓷的眼里,他徐祉安还只不过是个失意痛苦、跑去会所买醉的普通富二代。
听见突兀的询问,宋汝瓷轻轻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然后垂下睫毛笑了下,摇头,又慢慢咽下一口粥。
“不写了。”宋汝瓷说,“我错过了时间……如果能在下个月前补缴上拖欠的学费,学校答应发给我肄业证。”
徐祉安的眉头拧得更紧。
他问宋汝瓷:“欠了多少?”
宋汝瓷又抬起头,尝试思索,但居然意外的吃力,他感到困惑,又眨了几次眼睛,睫毛像是试图脱逃的蝴蝶。
徐祉安伸手,托住软倒的身体,神情丝毫不显得惊讶,显然这份粥有问题。
粥里面放了效力强劲的安眠药。
“汝瓷。”徐祉安在他耳边问,“你恨不恨害你的人?”
“要是他打算改,打算补偿,把所有夺走的都还给你。”
徐祉安问:“你愿意原谅他吗?”
他不知道宋汝瓷已经完全听不清,无法回答,无意识收拢的手臂紧紧勒着清瘦肩膀,宋汝瓷茫然温和地望着他,然后意识坠沉,眼睛慢慢闭合,勺子从脱力松软的手指中滑落。
徐祉安接住勺子,和粥碗一并放在一旁,让清瘦过头的人偎在自己胸前。
徐祉安一动不动抱着宋汝瓷。
客厅寂静。
高窗落进阳光。
徐祉安低头,借助室外光线,数覆落的睫毛。
他发现宋汝瓷的眼皮很薄,薄到仿佛连睫毛也太重了,在太阳光下,能轻易看到淡青色的细细脉络。
……刺耳的电话铃声不识相地响起。
徐祉安的瞳孔骤沉,又压制下去,他猜得到是谁打来的电话,这从一开始就是个无法退出的直播报复游戏。
徐祉安拿起手机:“是我。”
“老徐!”祝燃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轮到我了你把人药晕过去?直播间可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不会耽误你。”徐祉安垂着眼,“他身体不好,需要休息。”
徐祉安下的安眠药分量并不重,他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让宋汝瓷在出门前,再稍微补充些深度睡眠。
医生说胃是情绪器官,宋汝瓷的胃病除了饮食问题,很大程度上也有压力过重、失眠的影响,这次毫无预兆忽然发作,昨晚的电话说不定就是诱因。
宋汝瓷应该已经在这样极限的状态下很久。
祝燃一听他这么说就冒火:“那人家穆鹤——”
徐祉安拢着宋汝瓷,拿过靠枕垫稳头颈,让人好好睡在沙发里。
“祝燃。”徐祉安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他欠穆鹤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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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燃匪夷所思:“你觉得呢?”
“为什么欠。”徐祉安垂着视线,“因为穆鹤脆弱、可怜、痛苦,需要人保护,需要人供养……而他居然胆敢逃跑,不肯把自己变成完美的养料?”
“祝燃。”徐祉安问他,“你要喜欢一个人,会不会要求对方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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