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摆姿势。全部的姿势都是女儿在旁边给她做一遍,然后再细致地调整她四肢的位置、道具摆放的位置甚至是表情。
这使拍摄时间大大延长,可江畅始终都是很有耐心的样子,没有催过一次。
靖川不知道扮演的这个角色是什么,服装虽然不算太过暴露,可在早上气温只有个位数的情况下,没有袖子,锁骨周遭也全都暴露在外。所有人都在笑,在这个破破烂烂寒风萧瑟的废旧水泥厂,女人因为自己的笨拙而笑,女生因为妈妈摆出来的僵硬姿势而笑,江畅拿着相机也跟着笑。
可靖川看见女生在转过身的时候飞快擦了一下眼角,他知道这个角度江畅也可以看见。
靖川有了一些说不上来的预感。
眼前明明还是这对母女,可又偏偏浮现出了别的画面。
“下周我们一家三口去拍写真吧?”
“啊?怎么想起来拍写真了,现在拍那个挺贵的吧,不划算。”
女人蹲下来,按着靖川的肩膀,笑着说:“靖川个子长得太快了,再过几年就长成大孩子了,还是小时候可爱,留个纪念。好不好?”
一个小时后,片子没有拍完,一直充当动作指导的女生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她摆摆手,一直用另一只手擦眼底涌出来的眼泪,飞快说:“没事没事,你们拍,不然今天拍不完了,我去那边待一下就好。”
江畅跑过来,把相机塞给靖川,扔下一句“帮我拿一下我去看看她”就跟着一起走了。
女人站在原地,笨拙地扛着那个用纸板糊的道具重炮,看着女生的背影离开。
靖川从车里拿了一瓶水和纸巾出来,女人没接水,而是抽了一张纸在眼底轻轻蹭了蹭:“我今天是不能掉眼泪的,我们都说好了,掉了眼泪妆就花了,补妆是很麻烦的。”她说完这句,抬起来头的时候又变成刚见面时那副和善的笑,问,“听小江说,你妈妈在你小学的时候也是癌症去世的。”
“嗯。”靖川点头。
女人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女儿找小江拍过三套片子,她都很喜欢,冲洗出来放在相框里,就摆在床头。以前我骂她,觉得她还上学就搞这些东西不务正业,还丢过她的衣服。她哭得可伤心了,说我是坏妈妈,那些衣服是她不吃饭攒钱买来的,都很贵。我听了就更生气了,动手打了她,妈妈给你钱是让你吃饭的,不是让你去搞这些东西的。
“我觉得她不懂事,她肯定也在心里觉得我不懂事,是坏妈妈。其实我是关心她,用错了方法,哪个做妈妈的听见自己的孩子拿了钱不吃饭能不心疼?你说对不对?
“靖川,你是叫靖川吧?听小江说你和妈妈关系很好,我很羡慕她。不是因为你懂事听话,就是羡慕你和妈妈……不像我,没有在漫长的拉锯里消磨她成长的时光,从来没好好地为她考虑过,没问过她为什么喜欢cosplay,没尊重过她,没有多给她一份钱,让她饿了肚子。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明白有点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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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套片子江畅定了咖啡馆,担心拍到晚上河边太冷,果然从咖啡馆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女人要了加急修片,她坚持要为耽误江畅的休息日而付双倍的钱,再加上加急修片的加价,一笔不小数目的转账此时正躺在江畅的微信聊天界面。
他愁得脸都皱在了一起,不想收,但知道自己不收不行,为了阿姨的心安他也得收下这笔钱。最后还是狠了狠心,点了收款,发过去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
今天过节,靖宏图晚上也回家吃饭,唐思云七点多打来电话问他们俩什么时候能回家。上了车之后江畅给唐思云发消息,说半小时后到家。他发完消息才发现车子没启动,转头看靖川:“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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