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平静地朝季康元一行人点了点头,拉着一动不动的陈与年随服务员进了包间。
两人在包间里坐好,陈与年经过短暂的怔愣后,开始长篇地输出针对季康元的攻击性话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每一个‘妈’字都饱含情感,甚至能做到句句押韵。
他说自己看到季康元就哪里哪里痛,说他脑子不正常,说这个说那个,骂得这么凶,其实是在替许术疼,替许术委屈。
许术看着他又喝了口汤,突然有点想笑,没什么原因,只是一种心情的外化,那种心情不是开心,而是……而是柔软。
菜一道道端上来,味道确实很不错,许术吃了很多,因为他知道自己下次不会再来。
倒不是别的什么,单纯是太贵了。
那天的事情很快就被许术抛之脑后,陈与年接到Phoebe的电话又再次坐飞机去了Y国,景培的治疗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宋医生时常在微信上跟许术沟通病情。
日子在越来越暖和的天气里过得飞快,餐厅的晚樱也开了,许术站在庭院里,在阳光中感受这个温柔的迟来的春天。
这天许术同事有个老家的好朋友结婚,他想去作为伴郎参加婚礼,但周六周日不能主动调休,便碰运气去找正好休假且经常申请加班的许术换班。
许术没犹豫便答应了,正好下周三景培不用出门,他换完班两人可以在家煮火锅吃。
周六高峰期换周三工作日,同事自然乐意,走之前还有点不好意思。
今天人很多,许术给同事替的是晚班,客人八点钟到,许术提前进去清点完了棋盘和筹码,耳麦里通知他去前台接人。
看清对方的那一瞬间许术和张烁都愣了下。
但许术很快回到服务员的身份,给张烁和他一群朋友在前面带路。他像私房菜馆和其他所有任何一家餐饮店的服务员一样,在遇到台阶时会回头对他们温和地说“小心脚下”,态度自然,面色平静。
他就是个服务员,他就只是个服务员。
张烁在后面瞪着许术,这一刻竟然觉得屈辱。
他以为,他以为季康元那样心心念念的一个人,至少该是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才对,还不能只优秀一点点,必须要很多很多,多到把他所有嫉妒心淹没。
张烁之前见过许术,在季康元的手机上。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季康元还不是‘季总’,但也有一间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张烁的父亲把他安排在季康元手底下,是觉得张烁整天太无所事事,跟着季康元可以学东西是一回事,看着这么优秀的同龄人,也好让他这张厚脸皮知知羞。
事实证明张烁不仅不会知羞,还会在每天的相处中对季康元日久生情。
他很喜欢季康元冷静自若的气质,喜欢他聪明的头脑和对问题决断的处理方式。
他喜欢对方身上一切自己不曾有的品质,其实与其说是喜欢,认真看下来更像是羡慕、欣赏。
张烁对季康元的感情真正发生质的转变是在某次去办公室找他问问题的时候。
那天中午太阳不要命的好,但办公室空调开得很低,视觉和体感产生温差,让人心脏不知所措地紧缩、膨胀。百叶窗垂着,阳光从缝隙间往里钻,一条一条的影子映在地上,像马路两边的人行道间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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