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他打了个干呕。
房间里没有钟表,静悄悄的,手机也不知踪影,许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昨天季康元在他矿泉水里加了东西,而后慢悠悠吃着饭欣赏他从头到脚地发软,连门都出不去。
直到倒下的前一秒许术都还不可置信。
他厌烦地闭了闭眼,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呢?
为什么那样肆无忌惮地冷落需要爱的许术的人,又要拼命纠缠决心放手的许术呢。
为什么他怎么选都是错,为什么只有他的人生有无数个坑,为什么他要重活一世,为什么只有他知道未来的结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胸膛剧烈起伏几下,许术抬手用掌心大力按了按眼窝,强迫自己消化掉眼下的情绪。
没事的,无非就是错过一次航班,他马上就能回到家人身边,离他想要的生活就差一步了。他的人生,错过的东西还少吗。
无非就是一次航班而已,这不足以让他深陷消极的情绪中。
许术掀开被子,捂着胃下床。
大不了翻墙、跳窗,他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不至于真的被一个十九岁的小孩儿困住。
这么想着,刚走了两步,突然猛地一顿。
脚腕上一股向后的力拽着他。
许术低头看去,是一条锁链。
链条很细,质地很纯,泛着淡淡的莹莹光泽,从他脚下延伸到床头雕空的柱子上。
他无法思考现在的情形,只下意识又动了动腿,冰冷的,牢固的,强硬的镣铐依旧死死禁锢在他脚上,硌得脚踝处的骨头生疼。
身上是颜色浪漫的晚霞橘丝质睡衣,凉凉的顺滑触感流了他满身,遍体通寒,如同夏季河水中冰凉光滑的蛇皮,恐惧感紧紧裹缠着他,欲把他绞死在这个房间里。
许术空荡荡地站着,猛地打了个冷噤。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控制,手机不在身边,许术的行动范围甚至只能在床附近。
他眼神空洞地颓然坐回床上,觉得自己就像某种缚地灵,或者某种娈宠。
又过了会儿,他喊了几声季康元的名字。
门外没有反应,许术便起身朝阳台的方向走,这边的行动距离更短,只能堪堪离开床一步。
阳台门关着,窗帘安静的垂落,地板上反出金红的阳光。
许术走之前跟所有人说过山里信号不好,以后不一定能按时收发消息。
也就是说他被季康元关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发觉。
窗外天气晴好,太阳光里,阳台上新换的珍珠兰,细细小小的叶子,一点点影子映在浅色窗帘布上,显出生命的美丽。
许术却无法抑制的浑身发冷。
他现在明明就该在飞机上,或者已经踏上故土。他是山里的小孩儿,他喜欢高山和流水,喜欢飞鸟和虫鸣,他喜欢雕刻木头,喜欢看植物柔软地舒展叶片。繁华城市的爱与恨会把他碾成肉泥,他努力了一生也没有自己的落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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