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地用气声道:“我好像看见了……”
不消他说,君子濯往前挪了一步,同样也看见了躺在花丛中睡觉的人。细看之下,原来那人身下的躺椅是棕黑色的,与身后岩石融为一体,才叫人有种他是直接躺在花丛中的错觉。
那人着了身鸦青色的衣袍,双手枕于脑后,姿态闲适。
方才君子濯的视线为一朵硕大的山茶所挡,那山茶层叠若佛手托玉盘,外瓣霜白,内瓣粉洇,一枝独秀,风过时如观音垂睫。
然,花面不如人面美也。
两个少年一时间不由得屏住呼吸,都想把这幅容颜刻在心里,好出去吹嘘。
不知过了多久,君子怜示意君子濯该走了,君子濯如梦初醒,转身时不小心碰到旁边架子上的花盆,只听得“哐当”一声,瓷盆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君子濯心中只余两字——完了。
……
程云臻昨夜又没睡好。
自与君无渡定下八颗天香丸的约定,足足一年时间,两人相安无事。
但该来的迟早会来,八颗天香丸如今只剩下一颗,算一算他情期发作的时间,最迟下个月,便到了约定的最后期限。
君无渡外出办事,他晨起无聊,消磨了会儿时间,就跑到花圃里来补觉。
刚眯着了没一会儿,被偷跑进来的两个熊孩子给吵醒了。
程云臻见他们俩毛手毛脚,起身道:“别收拾了,放那吧,一会儿我自己弄。”
泥土中,那支花头早就折断了。
“这位……秦公子,”君子濯想了下才想起面前炉鼎的姓,“实在抱歉,我并非故意打翻你的花。”
“花可以十倍赔给你,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向剑尊告我们的状。”君子怜年龄更小些,慌了神目露哀求。
他长得这么好看,如果向剑尊吹枕头风的话,他和堂哥下场一定会很惨的!
程云臻笑得温柔:“你们两个是怎么上来的?”
君子濯与君子怜对视一眼,都没有发现程云臻问到后一句话时攥起手指,极力让自己云淡风轻的样子。
君子濯道:“是用我爹给我的灵器,它能打开结界,维持好几个时辰呢!”
语带炫耀之意。
程云臻的目光落在他胸襟前别的玉兰上,突然叹息道:“你们闯进寒天峰来,作弄别的花也就算了,这盆是剑尊大人最喜欢的,说好了回来夜半赏它开花,如今花没了,该如何是好?”
君子濯和君子怜俱是一愣。
君子怜快哭出来了,早知道就不该和堂哥趟这趟浑水,道:“那怎么办啊。”
君子濯表情僵硬道:“你们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叫剑尊处罚我就是!绝不连累你们!”
程云臻做愁眉状:“罢了罢了,就当我运气不好,你们两个孩子快些走吧。”
君子濯知他必定是要自己承担罪责,不肯离开,道:“我不用一个炉鼎替我担责!”
君子怜急得小声叫堂哥,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程云臻道:“可是剑尊大人生气,非常吓人的。”
君子濯的身体肉眼可见晃了晃。剑尊连自己的亲爹都能杀,脾气当然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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