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要记得的。”「景元」执着地重复着。他下意识挽起袖子,向左臂看去,就仿佛那其中刻有什么字迹。
但就算有什么,也很快会恢复如初的吧。景元如此想着,不出意外地看到「景元」在打量了几秒后又怅然地重新收拢衣袖。
“月亮......”如果说前面只是凭借着酒劲为自己鼓足勇气,那「景元」现在大抵是真的放任酒精压过了理智。
他从亭下走出,仰头看着明亮的月光,最后直接后仰摔躺在草地上。
与飞霄酒后的拆家不同,他只静静地躺着,呼吸间的起伏格外平稳。
可若说他已经睡着了,他又还睁着眼,像是久久不曾抬头望向夜空的忙碌者,在难得闲暇之际将视线投注流转在繁星之间。
“对不起。”他似是忽然陷入了某种情绪般突兀地说着,“事实已经注定,我本不想问出‘为什么是我’这样的无用的问题,可这个问题到底还是一直......”
“算了。”他笑了起来,将方才的情绪打散,露出一种已然接受结局的平静,“或许它说的对,这局我已经输了。”
“他是谁?”景元望了过去,直觉上便先一步认定,这个“他”一定很重要。
“它就是它。”「景元」盘腿坐起,背对着景元再度划起莫比乌斯环的形状,“是每次于起点重新开始后,我必须找回的我。”
与只有前半段记忆可供参考的我不同,它带有我每次重新来过的记忆与情绪,又以这样的形态来为我做出提醒。
它大概同样有着限制,所以没办法对我和盘托出,每次只能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连语气都好像一个仇人一样。
不过也没错,毕竟我在知道这些后也挺痛恨自己的。
说实话,它拥有着一切却还能理智地开口就已经足够坚韧了——毕竟我本以为,如果自己一股脑的承接那一切,是一定会疯的。
所以,现在事实与目标都已经很明确了。
每一次的重来,我都要找回自己、找回记忆,凭借着这两种“上一个自己”所留下的宝贵资源来解决罗浮的危机,或者还要解决更多。
毕竟只是罗浮的话,大概率是不需要专门记住星神的——除非星神准备在罗浮附近打一场神战。
而倘若自己仍然做不到,就必须为“下一个自己”做好准备。
否则,一旦需要传承下去的记忆中断,一切就都要从零开始。
也就是说,在幽囚狱时,我接收的记忆有多少,就证明前面已经有多少个我取得了暂时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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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决一条错误的道路同样是胜利。
而我,现在背负着自己、以及前面那些自己的半段记忆,在努力走得更远的同时,还必须要想办法留下“痕迹”。
这么一想,果然就......更有压力了。
等我因着压力而从思绪中回过神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用飞刀在手臂上清晰地刻下了“记忆”二字。
鲜红的液体盖过了划下的字样,可在血迹都尚未完全干涸前,那被划开的血肉就已经先一步愈合完全。
如果一遍遍重复,就像刃手腕上的伤一样,那它还会愈合吗?
我不间断地尝试着,心中却也清楚,这样的方式终究只是对这次自己的提醒。
而想要为下一个自己做准备,我就必须要在接收到的记忆中找到他们保存记忆的方法,然后同步留在幽囚狱中。
......也不知道过去的我对自己一定会进幽囚狱到底抱有怎样的信心,这才选择将“读档点”放在那里。
我边回忆边思索着,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天怎么变暗了?
难道是月亮被云层挡住了?可是在非雨天的时候,地衡司的气象仪根本不会专门模拟云雾。
我抬起头,正看到被月光笼罩的景元。他垂眸看着我,周边散着一层月辉,以至于我下意识地想要称呼他一声“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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