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把她的心神全?副扯了回去。
其实,如今距离那夜后山庭院内发生之事,已经过去了半年。
自那日夫诸说完那番话后,姜隐嘴上虽喊他妖孽,出?言蛊惑于她。
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起了疑,她一向刚直,藏不住什么弯弯绕,转头便去找了善金。
一番话倒豆子一般通通倒了出?来,问了善金。
善金眯了眯眼睛,看着?姜隐,脸上一贯的慈和笑意变得有些许扭曲。
那夜风平浪静,月色柔和,可迎着?善金的眼神,叶南徽却止不住地心口一寒,甚至以?为姜隐会死在这个时候。
姜隐对此一无?所知,嘴里的话仍然说个没完——
“我只要一个答案,夫诸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自知自己私自与他双修已经犯了山规,师长,只要你告诉我答案,我二话不说,便去领罚。”
姜隐面?上焦急,入仙山,和她先祖姜无?暮一样,求得飞升,斩妖除魔,以?护人间海清河晏,一直是她的道。
可夫诸却说,如今人界飞升不能,仙山气运颓靡,竟要靠姜涵的气运来反哺仙山?
她不信,但夫诸所说仙丹之事,却让她不得不疑。
姜隐此刻心乱如麻,并未注意到善金神色的变化,但叶南徽却尽收眼底
听到姜隐和夫诸双修之后,善金的眉目重新?柔和下来,再看向姜隐时,言语之间也多了几分安抚。
“你啊,处事总是过于急躁,秘境一事,你若不满,直言便是,你偏偏……”
善金欲言又止,面?上浮出?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如今闯下大祸,山主让你反省,你倒好听信夫诸这等妖类的言辞……你看看,如何让为师放心得下。”
姜隐茫然无?措,善金循循善诱。
“山主之所以?让你反省,其一是你因秘境一事,直接去找了你弟弟,还当?着?他的面?飞升,你可知天雷降世?,稍有不慎,你们俩都会命丧黄泉,你啊,太过刚烈。”
“其二,你若不服山主的决定,再次不过私下找他言明?你之所想便是,但你呢,直接绕过我绕过山主行事,你这样的言行若以?后弟子人人效仿,这偌大的仙山,山主还如何统管?”
姜隐周身气焰慢慢熄灭,脸上多多少?少?有了些愧疚,嗫嚅道:“弟子……弟子知错了。”
善金闻言拍了拍姜隐的肩头:“行了,你如今年纪尚轻,知错就改就是,山主那边为师替你去说,至于夫诸的话,你如今定力不够,自己知道是假话就成,暂时也别去找他的麻烦,记得潜心修炼,日后别再上妖物的当?了。”
“是,弟子知道了。”
姜隐目送着?善金远去,身体涌上一股疲倦之意,撑着?回了学?舍,才放任自己倒下。
此后,姜隐当?真便沉下心来,两点一线往返学?舍和课室修行,夫诸几次三番都没堵到人。
说起来夫诸这人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从前在九幽上叶南徽便隐隐察觉到了。让他做的事情他不做,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做得格外起劲儿。
叶南徽和夫诸相识没多久,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他,说九幽瘴气厉害,即便他是夫诸,也承受不住,让他日后醉酒离九幽瘴气远点儿。
这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夫诸这妖每逢喝醉,必瘫在她栖身的瘴气旁边的巨石旁,看得她胆战心惊,生怕他沾染了瘴气,却反倒被?他笑话胆小如鼠。
总而言之,夫诸这人好赖话不分,越是阻他,他便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甚是讨厌。
而如今,连续几次没堵到姜隐之后,夫诸的脾气便也上来了,势要堵到姜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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