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可惜地摇头,片刻后又无奈失笑。
他看出来了,小姑娘分给了他关切,却还是没有分一丝感情在他身上。
她帮忙,就只是单纯的看见他受伤了。
江含音到了外间,吉时将近,吴氏自然没功夫再进屋里,而是拉着她的手去早已经布置好的礼堂。
小姑娘心虚,一步三回头,在一次回头中看见内室的窗户被打开了小小一道缝隙,她莫名的心跳加速,把脸又转了回去,没再回头多看。
江含音离开没多长时间,素云已经领着小厮偷偷溜进内室,宋铭越低头看了一眼盛满水的铜盆,最终还是让小厮抱着衣裳又先回去了。
小姑娘的大好日子,怎么能让血污脏了她的地。
他离开前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随后把别在腰后的长木盒压在信封上,朝素云道:“等你家小娘子回来,替我道一声谢。”
说罢,他就在素云面前风轻云淡从窗户又翻了出去,动作利索得根本不像个受伤的人。
素云愣在那里半天,喃喃道:“侯爷这是直接回院子了?既然能回去,怎么又跑韶景轩一趟?”
他们侯爷住的地方,在前院啊!
素云后知后觉,但还是没能琢磨透其中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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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韶景轩离开,宋铭越很顺利便回到自己的住处,小厮已经准备好热水、剪刀、金疮药等。
宋铭越的衣裳看着骇人,其实是伤口并没有想的那么严重,只是因为他最后两日为了赶路弃船骑马,颠得结疤的伤口开裂,而他还顾不上换衣裳这才一路回到侯府,在江含音及笄前把东西送到。
小厮见惯了他带伤,仔细检查过后长舒一口气说道:“还好最深的伤口已经开始长新肉,裂开的是最外头那道口子,不然这个天气非得再化脓。”
宋铭越任他包扎,询问府里近来的事:“四姑娘可有被欺负?府里来往的人家有没有特殊的?”
江含音的及笄礼他还刚进京城就听到不少人谈及,可见小姑娘是被人惦记的。
“没有,我们都护着四姑娘,谁敢不长眼!”小厮摇头,“来往的人家没几个,杜家来了几趟,前儿还请府里的小娘子们都过去做客了。不过小的听说……丁家似乎频频和老夫人来往,是冲着四姑娘来的。”
“丁家?肃远侯那个丁家?”刚要闭上眼的宋铭越神色一冷,“他们家谁哪个郎君回京来了?”
“最小那个丁三郎。”
宋铭越是知道这个人的,今年十八,自小是养在边陲长大的,据说熟读兵法,善长|枪,十五岁那年就领兵砍下了敌方大将首级,并营救出被虏的一批百姓。
此人不管是皇帝,还是言官,都多加赞赏。
丁家居然想要撮合丁三郎和江含音?!
他眼底浮起一抹嘲讽。
肃远侯府如今正如日中天,却也懂得伴君如伴虎,前阵子吃了一场小败仗,就被皇帝连夜送去质问。如今想要和江含音定亲,一是因为威远侯府作为小姑娘的后盾,两家联姻足够叫皇帝谨慎,不敢再轻易拿捏;二来,即便皇帝发作了他们宋家,江含音也只是一个义女,还是嫁出去的,根本受不了牵连。
一场婚约,两种保障。
丁家打算盘的声音真是连聋子都能听见。
宋铭越把小厮还在帮自己包扎的手一推,自己动手快速将伤口包扎好,套上衣裳,将才半干的头发盘成髻,戴上玉冠大步出了门。
江含音的及笄礼十分顺利,她正被宋家姐妹们围着说恭贺的话,就瞧见郝妈妈欢喜地来到太夫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就见老夫人家惊喜地望向院门。
——应该是宋铭越收拾好,要露面了。
她默默地和宋家姐妹退到一边,吴氏也得到儿子归来的消息,和她说:“你二哥哥还是赶回来了,你先去更衣,一会儿啊狠狠讹他!今儿是你的大日子,得让他多掏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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