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特色吧。
白日有惊心动魄的经历,下午是乏得难受,晚上却是梦里都不安稳。
她总梦见大火向自己扑来,而放火的是一会是父亲和继母,一会是那日在绣楼门口阻拦自己的罗二,她在火海中没有退路,在绝望中却又会总有一个身影冲出来把她带离危险。
一晚上都不曾睡踏实,江含音早上醒来的时候抱着被子神色萎靡,仔细回忆梦境,还发现那个救自己离开的身影是同一个人,可那人也不是宋铭越。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梦到那个人脸。
可能是她意识里都在避嫌,才会把救她的宋铭越模糊了。
江含音:“我可真棒!”
“姑娘在说什么?”素云端着装有温水的铜盆进来,就听到她自言自语。
正自夸的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含糊道:“没有,昨夜有蚊子进帐子里了,我说别被我抓到,不然拍死它!”
“奴婢一会就点驱蚊虫的香。”素云自责,“姑娘怎么也不喊醒奴婢,让奴婢把蚊子赶出去,也不至于让姑娘一晚上受扰。咬着姑娘哪儿了,奴婢这就拿膏药来。”
江含音望着素云忙进忙出的身影,忙喊停她:“这会早不痒痒了,别折腾了,我们洗漱!”
等到江含音再拿起官服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她就着日光再把绣线的颜色重新调整,这才正式开始捏着绣针小心翼翼的缝补。
官服的刺绣被火星燎了小小的几个位置,缝补前还续要剪下和衣裳颜色一样的布料垫在下面,然后挑开烧断的线,将原本的绣线加固,才算正式开始绣上新的花样。
都是细致的活,素云和孔妈妈在边上看得呼吸都放缓了,在她终于开始走线开绣的时候,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我的天爷啊,这么一个小破洞,居然要那么多的活,怪不得每年尚仪局都会要大批的绣娘。宫里贵人多,这长年累月的眼睛都得花!”
江含音倒是习惯了,并不觉得繁琐,反倒在看到破损的东西从自己手中一点点恢复如初,会又极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而且是第二次修补官服,并没有先前那种紧张和过分小心,她享受其中的乐趣,笑得两眼弯弯:“这样的其实都是小活,绣完整一件衣裳,那才是叫人头疼的呢。上回我绣的那绣品,才真的绣得我大气不敢喘,手心的汗就没干过,还怕沾到绣布上,简直为难我。”
两人一听都跟着笑了起来。
确实这么一比,繁琐的修补居然也不觉得那么难了。
不过她们就是外行看热闹,听着是简单,实际江含音绣起来也十分缓慢,小半个时辰才补好一处。
她放下针站起来走动,顺带挥挥胳膊活动四肢。
正嘿呀嘿呀的甩手时,孔妈妈说了句侯爷来了,江含音的拳头差点抡到自己。
她往屋外瞧,果然见到宋铭越正缓步走来,腰间的玉佩随着他走动微微晃动,在阳光下折射着暖光。
……他怎么来了。
难道是来催要的?
她满腹疑惑在屋门口迎他,她的紧张宋铭越看在眼里,不待她开口,已经先温声说:“劳烦你帮忙,没得我闲在屋里等现成的道理,我借你小书房用一用,在你这处看几份案宗。”
什么意思?
江含音在他含蓄的说辞中愣了愣,片刻后小脑袋终于反应过来。
——他来是要陪她干活?!
小姑娘杏眸大睁,这是监工吧!
可这话她当然不敢明说,让孔妈妈把他请进东厢的小书房内,自己缩着脑袋又回屋去继续和官服较劲。
一边缝着她一边胡思乱想,最后把自己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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