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好看着丈夫难得的笑容,心中微暖。
或许离开京城是对的,至少……他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
这个小村子,是那时候宋灵昀生病的时候常住的地方,城镇里才是宋家祖宅。
和余氏、宋灵槐、还有老祖宗分开,他们乘坐另外的马车,朝着城镇而去。
本来他们想让宋灵昀一家也去镇子里,宋灵昀和郑好好婉拒了,说孩子们可能更喜欢这里,就让他们在这儿住着吧。
他们还说,会经常去镇子里看老太太他们的。
好在离得不是很远,想见的时候两里路就过去了。
于是便没有再强求。
宋灵昀一家,就在这里住下了。
郑好好花衣他们将屋舍收拾出来,一切都像十年前那样,仿佛回到了过去。
春去秋来,转眼三年。
西北的秋天来得早,山野间已是一片金黄。
“哥哥!等等我!”
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在田埂上奔跑,小脸红扑扑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他怀里抱着几株野花,跑起来跌跌撞撞,却笑得灿烂。
前方高一些的少年回头,眉眼间与男孩有七分相似:“梵梵慢点!”
知知已经九岁了,身量抽高了不少,但脸上仍带着稚气。
他快步折返,接住差点摔倒的弟弟:“说了多少次,不要跑这么快。”
梵梵吐了吐舌头,把野花塞给哥哥:“给!娘亲说这个可以泡茶喝!”
知知接过花,另一只手自然地牵起弟弟:“走吧,爹爹该等急了。”
两个孩子手拉手走向村口的私塾。
三年前那场变故后,宋灵昀在村里开了间学堂,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私塾里,宋灵昀正在讲解《论语》,见两个孩子进来,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下课了,明日继续。”
孩子们欢呼着跑出去,有几个胆大的还冲知知和梵梵做鬼脸。
“爹爹!”梵梵扑进宋灵昀怀里,“我今天采了好多花!”
宋灵昀抱起小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真棒。不过……”他嗅了嗅,“你是不是又偷吃蜂蜜了?”
梵梵捂住嘴巴,大眼睛滴溜溜转:“没有!”
知知在一旁偷笑:“爹爹,他吃了整整一勺!我看到啦!”
“宋遇知!”梵梵气鼓鼓地瞪哥哥,“说好不告状的!”
宋灵昀和郑好好相视而笑。这样的日子,平淡却幸福。
夜幕降临,郑好好哄睡两个孩子后,回到主屋。
宋灵昀正在油灯下看书,见她进来,放下书卷:“睡了?”
郑好好点头,在他身旁坐下:“梵梵今天又问起京城的事了。”
宋灵昀皱眉:“他还是想不起来那段时间的事?”
“嗯。”郑好好轻叹,“军医说可能是高烧伤到了脑子,不过……”
她握住丈夫的手,“这样也好,那些记忆……太痛苦了。”
宋灵昀沉默片刻:“季汝珣上月来信,说朝局已稳,问我们可愿回京。”
郑好好猛地抬头:“你……”
“我回绝了。”宋灵昀揽住妻子的肩,“这里很好,孩子们也喜欢。”
郑好好靠在他肩上,望着窗外的明月:“是啊,这里很好。”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权力倾轧,只有平淡的日常和孩子们的欢笑。
这就够了。
翌日清晨,知知正在院中练字,忽然听到弟弟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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