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月色如水,两人相对而坐,谁都不曾逾越半分,李穗的声音轻柔如云朵:“汝珣哥哥,我等你回来。”少女眼中泪光闪烁,“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等你。”
季汝珣紧紧攥住信笺,指节发白。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箱笼中取出一方锦帕。那是李穗临别时赠予他之物,上面绣着一枝并蒂莲,针脚细密,可见绣者用心。
“穗穗......”季汝珣将锦帕贴在胸口,仿佛还能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兰花香。他想起儿时在御花园初见李穗的情景,那时她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追在他身后喊“汝珣哥哥”。
后来他们一起读书习字,一起赏花品茶。李穗总爱缠着他讲边关的故事,听得入神时,一双杏眼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星星。
“王爷!”亲卫的呼唤将季汝珣拉回现实,“京中还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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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汝珣强压下心中悲痛:“说。”
“我们的探子在丞相府打探出来的消息,说李小姐是......是为情所困,才......”周身的气温愈发的冷,亲卫声音也越来越低。
季汝珣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乍现:“胡说八道!穗穗她......”
她说好的会等我,不论时间有多久,她都会一直等着的,那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一切看起来好像都变得好起来了,他也不会动摇皇权的丝毫,若是皇兄忌惮,他也早就立下誓言。
如今李相在位,是以他和她才不着急,还商量好了,等来日李相退位,那时她再来边关,两相其美,两人便可长久。
他忽然顿住,想起临行前皇帝意味深长的眼神,想起皇后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莫非,这一切都是……
“备马!”季汝珣厉声道。
亲卫不明所以问道:“王爷您去哪?”
“即刻回京!”
亲卫大惊:“王爷,没有圣旨,您不能......”
“我说,备马!”季汝珣一字一顿,眼中杀意凛然。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北安王,而是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
李穗静静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仿若那盛开的一朵白海棠。
太医令站在床边,神色复杂:“小姐服下的药量太大,老夫无能为力,纵使神仙在世小姐怕是也无力回天了,若是小姐服用的药量再少那么一量,老夫还是能试上一试把小姐从鬼门关拉回来,可是小姐这用量,实在是……藏了必死之心啊!”
李丞相的面容仿佛一时间老了十几岁一般,满是沧桑,眼眶通红却是强忍着悲恸:“真的无计可施了吗?老夫求求您,再帮帮老夫吧!老夫就这一儿一女,她若是去了,那老夫活着也是虚度残生了。”
太医闭上眼睛不忍看丞相,摇摇头道:“丞相大人,您还是节哀吧,老夫已为小姐施针,暂时能让小姐清醒一刻钟,大人您还是抓紧时间再和小姐多说几句话,听听小姐可还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吧。”
丞相李玄平站在女儿的床前,背影佝偻:“多谢太医令相助。”
叫人好生送太医离去后,他转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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