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了一天,梵梵今日都不需哄,沾床便睡着了。
但知知就不一样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睡不着。
天还不算大黑,就着昏黄的夜灯,知知摸索着自己穿上了鞋袜,想到庭院的廊下数星星消愁。
他穿的锦鞋鞋底柔软,他人又小身子轻盈,踩在地上几乎听不出来脚步声,是以,他躺在娘亲厢房卧榻之外的廊下时,屋里人皆不知。
此时郑好好正靠在软榻上,吃着葡萄在和做缝补的冯妈妈说闲话。
郑好好捻了个葡萄放入口中,道:“今日给知知数钱的时候,才觉得他如今是真的长大了,存了那么久的钱,竟舍得花了换弟弟。”
冯妈妈附和道:“大郎君一来都是这样疼爱小郎君,两人的感情自是一日比*一日深。”
郑好好将葡萄皮轻轻吐到盂中,“说起知知存的钱来,我倒是想到他似乎也到了该开蒙的年纪了,别人家的孩子,有的三岁多就开蒙的,知知如今也四岁多了,跟着他爹爹在书房也学了许多学问,识了很多字了。”
提到大郎君的学习来,冯妈妈顿时来了精神,“大郎君是老奴见过的最聪慧的孩子,自然小郎君也是极聪明的,只是还小,大郎君能跟着老爷在书房学好几个时辰,光是这样耐得住的孩子,老奴都没见过一个。现在开蒙,想必大郎君也是个中龙凤,定得先生夫子喜欢。”
说起这个,郑好好就有些犯愁:“咱们这样毫无根基的家庭,独独一脉在南安城里。这两年我才和几个夫人交好,别人家都是百年的家族,家里自有家塾,也请得到名师,可是咱家这般,也只能去要好人家的家塾。再不然便是去私学或书院,但那里都是六七岁的孩童,知知太小,不知他们愿不愿意接收。”
知知在廊下,本来数着星星,忽然听到里面娘亲在说自己的事,再细细的听,娘亲似乎在说他读书的事,知知顿觉心中舒畅了许多。
就要喜笑颜开,忽的听到娘亲语气含愁的说去私学的事,风吹过,刮动廊下的风铃,一阵轻响,知知没听清中间说的什么,只听到“他们不愿意收”,当下脸色大变,嘤嘤啜泣。
完了,一定是因为没有钱,交不起束脩,人家才不愿意收的。
呜呜呜,没有钱去上学,他没有钱上不了学,上不了学也就成不了君子,就不能像爹爹那样成为朝廷要员了,好难过。
钱都用来买弟弟了,一分钱都没有了,不不,还有三个铜板,他攒了那么久,就只剩下了三个铜板,全都没了。
一分都没有倒还好,偏偏还剩三个!知知一看到手里的三个铜板,就睹物思情,让悲伤的情绪更加明显,不禁潸然泪下。
知知紧紧握紧手里仅剩的三个铜板,一心哭着,几乎没发出声音。
里面郑好好也不知儿子就在廊下,叹了口气又道:“就当他们愿意收,也得寻个靠谱的学堂,知知的心疾钱太医虽说已无大碍,但自是小心为上,万一寻到不靠谱的学堂,放任学子欺负人,知知那么小,肯定会被他们欺负……万一再犯心疾……”
给郑好好愁的不行,正想着要不等会儿宋灵昀来了,问问他的意思,看看要不让他在朝里交好的人中,打探打探,再不若劳烦李然家个人情,将知知送到李家家塾也行。
只是李家权倾朝野,李然之父李玄平,已当丞相许多年了,这样家庭的人情,可当真不好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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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万万不得的最后一步了,前头但凡有其他的办法,自是不会动用。
如此决定了,郑好好也跟冯妈妈说道了一番,两人探讨其中利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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