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西装革履,装扮精致的家人面前,周令穿着一身花纹夸张的潮牌家居服,吊儿郎当地摊开手,说:“我?我没有意见啊,我都说了,基金的钱够我花,其他你们随便分就好了。生意上的事,我又不懂。”
“这……”
律师代表为难地看向宋明月,她是祖父遗嘱的主要执行人,也是这场家庭会议的监办者。
她从文件里抬头,淡淡地瞥一眼周令,神情里既没有恼怒,也没有责备,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平静地吐出四个字:“视作弃权。”
接下来,这场会议,周令便只需要打着瞌睡熬就好了。
会议室的椅子硬邦邦,逼迫使用者挺直腰板。周令如坐针毡,只好不停摆弄手机。
他点开四人小群,发了个“坐牢”的表情包。
很快,李家阅回了他“同病相怜”。
听说,李家阅最近被他爸强制性塞到蒋科身边,学习如何做一名正经继承人,每天苦逼地坐在蒋科的办公室,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跟周令同病相怜了。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李家阅没话找话:“你几天没出别墅了?你那小金主没召唤你?”
“得了吧,就他安排那些无聊的约会,还不如在这儿坐牢呢。”
事实上,自从几天前,林余忽然发消息说取消看电影的约会,就再没给周令发过消息。
不过,周令也没太在意,这几天他正好被强制叫回来开会,省得找借口糊弄了。
李家阅:“坏笑.JPG 我觉得挺浪漫呀,摸摸小猫,拉拉小手,小情侣不都这样谈恋爱吗?别忘了,你的人设可是纯情大学生,说不定人家还是专门为你安排的。”
周令:“再恶心人,下回见面吐你脸上。”
李家阅:“害什么羞呀大学生,人家又肯为你花钱,又肯为你花心思,说不定真看上你呢?你就偷着乐吧。爆笑.JPG”
周令:“……”
周令懒得再理这傻逼。
他关掉微信,把每个APP都打开了一遍,最后停留在手机相册。
这段时间,他陪着林余做这做那,实在无聊透顶,每次坐在玩得津津有味的林余旁边,困得眼皮都在打架。
为了不让自己睡过去,他装作贴心记录,举着手机拍了不少照片。
有些是乱七八糟的风景,但大部分是各种场景下的林余——认真咬蛋糕顶上摘下的沾着奶油的樱桃的,站在一副色调阴暗不知所云的画作前愣神的,垂眼看着怀里毛茸茸的布偶猫的,提前到达约定地点后静坐在长椅上接雪花的……
原本空荡荡的相册,不知不觉排满了密密麻麻的照片。
周令翻着翻着,眼角弯起连自己也没察觉的柔软弧度。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二姐周鹰忽然凑过来:“男朋友?”
周令立刻按了锁屏,抬起头,发现会议已经结束,除了周鹰还站在旁边,其他人都互不认识一般,各自离开休息了。
“看来你还挺喜欢他的嘛,”正事结束,周鹰的表情也没那么严肃了,对着周令笑道:“上次叫你回来,你不肯,也是在陪他吧?”
她口中的上次,就是原本要陪林余住院的晚上,也是这段时间会议的开端。
那天,律师代表给他打电话,周令挂了五次,最后直接被找上病房门口,才不得不妥协。
第二天,他在医院拒接电话的行为,被公示在会议记录的“特别说明”里,每个参会的家人都可以阅览。
对此,周令没什么感觉,十次会议,他有九次都会出现在公示栏,还有一次写着“缺席”,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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