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祷告,告诉她的在天之灵, 自己今后将继续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一如她往常仍在身旁的时候。

曦雾踩在升降台上,替枢零解下灰白色像一层落雪一样的纱织烁银披风——枢零当然是以虫族人的传统样貌蛾形态去出席母亲的葬礼的,在这时曦雾可够不太到他的肩膀,必须踩点东西。

披风大得像窗帘,它即使是用薄纱织造的,抱在手里也还是沉甸甸的。它上面还沾着许多处晕着彩光的石油般的浓稠黑血, 枢零的血。

曦雾又依次帮枢零把他身上的其它仪式饰品取下。

悬浮在脑后的帝冕星轮,头顶的荆棘冠,贯穿在四肢、双腿、心脏上的血色长钉,与九十九枚巴掌长的小骨钉……

这些钉子全都带着残虐的倒刺和放血槽,很不好拔取,并且按后续仪式要求,它们必须得硬拔下来。

虫族人便是用这种血祭般的自残行为来表达丧母之痛的,或者说非是得用这种残酷行径,才能排解掉他们心中的巨大悲伤——

心灵网络,无时无刻不连接着虫族人与他们的母亲。无论他们去往何处、身处何地,向心中看去,母亲总与他们同在。

一般虫族人不会受这么多仪式钉,也不会选带倒刺甚至是放血槽的款式。但这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体还不够强壮,不足以负荷这么多。

一根根狰狞粗大的金属钉哐当落地,枢零全程不吭一声。

过去在选帝仪式中,他遭受过许多次远比这更加极端的危急事故。

他浓稠的黑血粘附到曦雾的双手上,带着种酸蚀的灼痛。地毯与地板在被他滴落的血液溶解、消化,曦雾的双手皮肤也开始逐渐发红。

曦雾很欣慰自己此刻能和枢零一起疼痛。

他最后用力拔出的,是枢零心脏上的那根一米多长的红钉。

它有两指多粗,整根长钉被做成了通天塔的模样,放血槽是塔身上旋绕的楼梯。

每一节塔楼上都凸着一个字符,从下到上的每一个字符连接起来便是一首虫群祖代相传的悼亡诗。

相比较起来,其实这根贯穿性的长钉,远比那九十九根不贯穿的小骨钉好拔。

曦雾绕到枢零背后,从末端握住长钉,倒退着使劲向后拉拽。这样拔长钉上的倒刺就不会钩在枢零的心脏上,反复来回将地枢零的心肌绞得糜烂,能让枢零少受许多苦。

也由此,随着曦雾的倒拔,枢零的心头血一寸寸向上攀登灌注满了通天塔的长梯,他的身体血肉也将塔身上悼亡诗的每一个字符都亲吻了一遍。

在浑身的极痛与失血过多的眩晕中,枢零终于飘上了灵魂的天阙,见到了变成天上星的母亲。

他当即跪地祷告:

“妈妈,我会按你的期望,将族人们照顾得好好的,也和小软糖好好的,再生上几个孩子。我会快乐和幸福的。”

他伸手从曦雾手里接过通天塔长钉,从中掰断,弃置于地。

然后撑着自己鲜血淋漓、但伤口已开始愈合的身体站起,对曦雾说:

“我们回家吧。”

曦雾点头,“好。”

“我妈妈的苗床被回收走了,它也跟着妈妈一起死了。芙蕾雅阿姆送来了新床,但我在除了做身体养护以外的时间,不是很想睡它……

“小软糖,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睡我们的小窝里的那张床吗。”

“好。”

“你以后,可以替我妈妈多叫我小绒毛吗。”

“好,我的小绒毛。”

他们手拉着手,一齐回家了。

……

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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