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茜丝的状态很不好了。
她经常无缘无故地发起呆,忘记自己上一秒正在做什么。
甚至还有一段时间中,她忘记了曦雾是谁, 畏缩地躲到枢零身后问为什么会有异族人出现在她面前。
曦雾不禁再度焦虑起了枢零寿命的事——
当枢零的寿命快到尽头时,枢零也会像这样的,忘记他是谁吗?
曦雾不敢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寿命”早成了他们间最禁忌、最疼痛、最无法碰触的话题。
而每每枢零看见曦雾身上的这些, 因“寿命”一词而陡然升腾起的焦虑不安的情绪, 他总低下头, 一声不吭、也无能为力、不知所措、心虚胆怯地逃避开,对曦雾此刻的痛苦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无辜样子。
直到看见曦雾已自己咀嚼消化掉了自己的负面情绪后, 他才像寒冬过去后的候鸟一样回归, 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给与曦雾一个太过慢热的拥抱做安慰。偶尔再补偿性地、暗示地、不着痕迹地, 向着曦雾解开自己的衣服。
“嗯……我不想…了……”枢零黏黏糊糊地推拒着身上的人,“都四次了……”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曦雾紧紧攥着枢零的手掌, 脸蹭着他的银色皮手套, 胡乱地落下碎吻, “枢零, 我好爱你……你可不可以,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我也爱你……嗯、呃——”
枢零逃避开了曦雾的永远。留下空白, 没有作答。
曦雾的汗水摇晃着洒在枢零凌乱半褪的黑礼服上。
像雨滴落在土中。
天空在落泪。
这夜, 枢零终于得以重回那个旧梦中。
梦里海曦正盘腿坐在地上,用户外便携固体燃料炉加热着他们离开云海城路上第一晚的晚餐——
一些笨重的不方便长期赶路携带的汤汤水水的罐头。
另外还烧着一铁皮壶的水,准备用来冲泡速食米饭。
城市的供电系统现在虽已基本瘫痪,但供水系统仍在顽强运转,于大部分公厕里都还能接到净水。
他们现在扎营的地方,是在一处地下停车场内。这里在入夜后虽然会很冷, 但胜在安全——多多少少能防范被空袭轰炸。
海曦与周妙妙也开始习惯于呆在阴冷的地下防空设施中了,不在这种地方睡觉反而不觉安心。
扎营在这的逃难者当然不只有他们,远处依稀可见另外的几簇火光。
忽然,海曦抬起头。
“大傻帅,你终于拉完屎回来了啊,妙妙刚刚还在担心你出去得太久,是不是走迷路了。你有没有记得用纸擦屁股?”
刚走近过来的枢零,他死死地盯着海曦身上裹着的黑红色三角形“印花毛毯”。
同样裹着“印花毛毯”的周妙妙笑嘻嘻地向枢零挥手,“傻帅!来吃晚饭了!嘬嘬嘬~”
枢零一边愤怒地抖着羽须,一边身体很诚实地走了过去,嘴也很诚实地吧唧吃起了罐头大餐。
但饭一吃完他就翻脸不认人了,强硬地把自己的翅膀全拽回来,重新接回背上。
海曦跟周妙妙都瘪起嘴,纷纷指责他小气。
好在枢零听不懂,否则他就要对二人露出理直气壮的表情,并要求他们把他们在趁他掉线时薅走的他的另两块翅膀也给还回来了。
吃饱喝足后,当然就该考虑洗漱睡觉了。
三人小团队是这样的,唯一的靠谱成年人海曦只用老实搭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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