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果眠左右看看，带着两人来到另一侧，一只绿色的大蛇在结界边缘蹭来蹭去，栗子火眼金睛：“好眼熟的蛇精。”
谢果眠和南宫昼循声望去，蛇精又不见了。
谢果眠施术打开结界，几人急急忙忙上山，谢果眠却忽然神情变化莫测，犹犹豫豫：“你们等会儿做好心理准备……”
栗子伸出双臂止住另外两人前行的脚步：“气息不对，谢果眠，有没有其他上山的路。”
南宫昼挥挥手：“没错，一路走来没有一丝血迹，宋土人也不见了，有问题，不宜冒进。”
谢果眠挠挠头，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有倒是有，另外一边。”
……
宋土用从小孩那骗来的刀斩断藤曼，她冷冰冰地瞥了一眼正如雏鸟求食般朝她投来殷切期盼的同修们。
一个个像是风干的腊肉一般挂在山洞顶山，宋土想她是不会忘记他们对她的咒骂的，原来他们就是这样想自己。
能力低微命比天高的傻瓜，仗着身份为虎作伥的蠢货。
眼睛大大的小女孩仰头看她：“漂亮姐姐你为什么不给他们砍断藤曼呀？”
宋土笑眯眯摸了摸龙玉的脑袋：“因为他们都是坏人呀。”
龙玉眨眨大眼睛：“可是他们在骂你诶。”
宋土笑容依旧：“都是大坏蛋，活该变成腊肉呢。”
龙玉脑门上的鳞片在发光，她圆润的小手牵起宋土：“姐姐你现在是要回家吗？”
宋土蹲下身，和龙玉平视：“不，带我去见你娘，那个没有腿的娘。”
宋土从来没有如今天一般心跳加速，她毋庸置疑是恨那个人的，为什么要生下她在世界上受苦，为什么她不明不白当了十几年没爹没妈的孤儿，她恨自己的怯懦，恨自己天赋低微，恨旁人的挖苦、白眼和嘲讽。
她分明该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才对。
宋土想着想着，抠龙玉的头上小龙角的力气忽然大了一点，龙玉嗷地一声大叫捂住自己的头。
“欸呀欸呀，弄疼你了吧。”
龙玉从书架后的传送阵里探出头，用泛着水光的眼睛委委屈屈看着她，伸出一根是手指指向床铺：“他就在那里。”
“要过去看看吗？”
宋土连连摇头：“在这里就可以了。”
她眼睛不好，看不太清楚东西，轩辕甫在她眼中只有一个远远的剪影，大腿下面猛然缺了一大截，怪异非常。
宋土以前有三个和她同样矮小瘦弱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养父只会骂他们打他们，十二岁养父把姐姐打死了，要把她卖到军队里当营妓，她背着刚认识的朋友逃了好远好远，筋疲力尽，浑身是伤，她想她的妈妈一定会想要她好好活下去，她流着眼泪幻想自己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睁开眼，背上朋友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宋土看着轩辕甫的剪影，感到悲伤又无助，她的同修们都讨厌她，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她的父亲不愿意原谅她，她的母亲恨她。
她该怎么做，她想要将功赎罪，把谢絮的头颅带到父亲面前，可是她又搞砸了，没有人会安慰她。
“姐姐你别哭了，我不怪你。”龙玉张着缺牙的大嘴笨拙地拍宋土的身体。
宋土慢慢蹲下，摩挲龙玉的脑袋：“你能把你的龙鳞和龙角都送给我吗？”
龙玉天真地扬起小脸：“可以给你一片，太多我会疼。”
说着龙玉把手里的刀放在地上，嗷呜一声拽了一片粉红鳞片下来。
宋土看向地上的长刀法器，这是方才龙玉丢给自己隔开藤曼用的，宋土秀气的眉头紧皱：“这是你的吗？”
龙玉献宝似地将小鳞片递给她：“房间里捡到的。”
“……捡到的？”
“啊！”龙玉忽然面露惊恐，往后跳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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