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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枝再次醒来,已是晚上。
屋里燃着一支烛,光影如豆,临着窗也只有微末的一点点光影在窗扇前摇晃。
她撑着身起来,还没习惯原先满是桂花香味的屋子倏地变成沉香木的味道时,抬手想要摸挂在床边的铃铛倏地就扑了个空。
“枝枝。”顾沉之蓦地走近,伸手护住了她的腰。
原先想要抓住铃铛的手慢慢垂下,随即被顾沉之握入手中。
“嗯。”云枝轻轻地应了声。
她尝试着将手给抽回来,可顾沉之的力道却让她的手纹丝不动。
试了几次后,云枝便泄了力气,任由顾沉之握着,没在强求。
“我已经将这处布置得同你原先的闺房相差无几。”顾沉之见状,顿时也软了声音说道,“只是屋子的布局到底还是同你原先的屋子有些许的区别,等明儿我早些回来,我扶你在屋内和王府走一走,我们认认路,好不好?”
云枝没有拒绝顾沉之的提议。
她乖顺的姿态让顾沉之的心稍许的回落下去一些。
不过片刻,她便又听见顾沉之继续说着:“虽说这是王府,可你不必拘着自己,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必憋着,枝枝,一切有我。”
面对顾沉之这般着急表明心意的话,云枝其实是有些惊疑的。
顾沉之并不是那种沉不住气之人,相反,他是个天生的捕猎者,耐性十足。
而他能在此时说出这等话来……
其实并不太符合他的性子。
“我知晓的。”云枝依旧是柔顺地应承,更是顺势倚在了他的怀中。
顾沉之的衣裳沾了些许的甜香。
这香味对云枝而言很是熟悉。
毕竟今儿白日才在府邸门口同人过了几句嘴瘾。
“今儿夫君见过郡主呢?”
“见过。”顾沉之不曾隐瞒。
她问。
他便答。
“今儿你受委屈了,我已经同王……母亲与她说过此事。”顾沉之答道。
这话,其实不算是云枝想听的。
不过此事会传到顾沉之耳中,她亦也意外。
他才回临安王府没多久,这府中便有了他的眼线吗?
那是不是可以借此推断,清远侯府也有顾沉之的眼睛。
虽说顾沉之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柔善解人意的夫君,可她也不会就因此忘了这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屋外的夜色越发浓稠,似有黑云压境滚翻而来。
“无事。”云枝按下心头翻滚过的思绪,浅浅笑道,“郡主年岁尚小,喜争一口之气倒也没什么,说来郡主倒也算是天真可爱。”
说完,云枝便乖巧地等着顾沉之夸赞。
她甚至觉着自个还算贴心,都没同一个小郡主争风吃醋。
毕竟整个上京谁不知晓,临安王妃的这位养女,是她培养给自个亲子的。
出人意料的却是,在她说完后,她的下颌就被这人狠狠地捏起,逼迫着她仰头看他。
而他明明知晓,她看不见。
这种被人钳制的滋味并不好受。
何况她还是处在弱势时。
云枝想要从他怀中逃离,却不见他的面色一寸寸冷下,如霜雪似冷玉,到最后便已面无表情。
隔了许久,久到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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