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后,顾沉之又道:“不必分两个院子,枝枝是与我拜过父母与天地妻子,自当与我同住,还有她身子不好,这些料子再换柔软一些的,她肌肤娇嫩,受不得这种苦。”
“沉之,你是世子之尊,哪能……”
“母亲,枝枝身子不好,离不得人,我们若是过府,她只能歇在我的主屋。”顾沉之打断临安王妃的话,对于此事,显然也没半点妥协打算。
临安王妃盼他回来已久,而顾沉之的语气实在是过于坚定,许些话在临安王妃腹中打转已久,却始终没说出来,只道:“可院子已经置办了。”
“留着,日后会有用的。”
临安王妃是真的拗不过顾沉之,听他这般说,只能作罢,不太情愿地让身侧的婢女,一会儿得闲后,将清远侯府送来的东西,如数给搬过来。
“如今瞧也瞧了,便去用膳吧,莫让你父亲多等。”
顾沉之显然知晓见好就收的道理,在临走前,他又环顾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再需大改的地儿后,这才同王妃出去。
只是不承想,他们刚出了院子,就同游湖回来的谢锦萝与夏侯未央撞了个正着。
“阿兄!”谢锦萝瞧着顾沉之,眉眼弯如新月,模样虽是有些病弱,却也是一副天真烂漫之态。
她上前与顾沉之见礼,“你可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晓,这段时日母亲有多想你,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便在府里多住一段时日,陪陪爹爹和娘亲吧。”
谢锦萝的话,不可谓不说到临安王妃的心头,她刚想附和,借势让顾沉之留宿时,顾沉之的目光却是落在夏侯未央的身上。
他声音沉而冷,自打入了大理寺之后,夏侯未央发觉他是愈发喜怒不形于色,也与剧情后期的那人越来越相似。
在云枝昏睡的这段时日,系统带她特地入梦走了一趟,体会了原剧情里夏侯未央的一生,自也体会了,她与他相爱相知相守的那些日子。
青山绿水,儿女绕膝。
是最平淡的幸福,也是她一生所向。
如今想来,真是如梦一场。
她本不愿入戏的,奈何早已成了戏中人。
只是如今,悬月如镜,风过林梢。
她听见他说:“不是家宴,她为何会在这儿?”
很是冷漠且嫌恶的语气。
是她这些日子无论如何都消融不了的冰点。
真是无情啊。
夏侯未央微微仰头,逼去眼中浸出的泪意,胡思乱想着。
“是我听闻今儿王府做了好吃的,我死皮赖脸跟着锦萝来的。”夏侯未央轻哼了一声,带着女儿家的娇嗔,“若是知晓你在,我才不来,我才不会自讨没趣。”
她说了一通,可顾沉之就连一寸目光都吝啬给她。
在沉浸式经历过原主的一生,在经历过他呵宠的日子,夏侯未央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冷待。
她忍了委屈,转身便要走,还是谢锦萝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阿兄,来者是客。”夏侯未央听见谢锦萝如此同他撒娇。
最后,她自也是入了座。
只是唯有她一个外人,再此格格不入。
夏侯未央从来都不觉着自己个矫情的人,她从来也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爱恨坦荡的人,可唯有这一次,入戏太深,情难自抑。
晚膳用完之后,夏侯未央不敢多留,便匆匆走了。
临安王却是将顾沉之唤去书房说事,说完之后,已是月上中天,临安王本想借口将他留在王府,想着他若是住习惯,便不会想着回清远侯府去了。
何况他今儿还喝了些许的酒。
可谁知晓,顾沉之压根就不为所动,就算是人醉得有些迷糊,依旧执拗地想要回到侯府去。
不得已,临安王只能将人给放回去。
目送他上马车后,临安王妃忍不住抱怨道:“我们王府哪比不上侯府,这孩子怎就不愿意留在王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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