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随手扯了本册子,“殿下是让臣看……?”
“柳氏女年未及笄却被篡改生辰,江南盐案犯官之女早定娃娃亲遭胁迫退婚,还有曾经户部主事的妹妹连民籍都能改成乐籍。”李审言眼神阴鸷,俯下身,和礼部尚书贴得极近,“礼部什么时候成了皮肉买卖场?”
礼部尚书冷汗直流,“万万不敢!殿下说的那些,除了柳氏女,其他的事,都不在臣任上啊!”
他说得委屈万分,李审言也清楚这是事实,之所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给足够威慑,让他不敢提前和人通气,或为了维护亲友罔顾事实。
李审言嗯了声,“原来如此。”
礼部尚书喊得大声,“正是!”
李审言轻飘飘道:“既然这样,那给你三天,把这些作奸犯科的蠹虫给我挖干净。该流放的流放,该问斩的问斩,教坊司里被强掳的良家子,如果少送还一人,就用你的脑袋补。”
礼部尚书脸色僵了下,面对李审言的脸不敢说什么,只好拼命应是。
面对面时,文官哪里斗得过武官。更别说还是这蛮不讲理、横冲直撞的太子!
这夜,礼部尚书自是彻夜难眠,不得不苦着脸捡起那些册子,连夜梳理人员,待第二日去官署清查。
小小闹了一场的李审言倒没什么负担,让人继续守在那几栋楼,回东宫随便洗漱一番,见还有时间休息,直接往榻上一倒,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要上早朝,只睡了一个时辰的李审言依旧精神奕奕,换了身衣裳去上朝。
不出意料,他被御史弹劾了。
洋洋洒洒列了他擅自带兵围了教坊司的内务部街、伪造文书擅自给几十名女眷脱罪、深夜擅闯大臣府邸威逼恐吓等十余条罪名。
提到深夜擅闯大臣府邸时,礼部尚书忙摆手,冲镇安帝解释,“不不不,殿下并未对行臣威逼恐吓之举,是发现了臣职务有缺漏,特意来好心提醒臣,臣感激都来不及。”
李审言似笑非笑,倒也没反驳这说辞,目光对上文臣中的王宗赫,做出挑衅的神色。
王宗赫收到示意,依旧默不作声,旁观御史弹劾。
听下首人讲述完来龙去脉,镇安帝已经怒火难抑,其中有对李审言的,但更多的还是对众多女眷被逼入教坊司一事。
他先看向李审言,“太子,你可认错?”
李审言道:“儿臣知错,不该在知晓众多女子被迫入教坊司后冲动行事,未等陛下决断,就擅自伪造文书让她们提前脱身。”
御史:“……“只有这个错吗?
镇安帝点点头,“念在此事情有可原的份上,朕只罚你杖责八十。”
李审言二话不说,直接走出殿,扑到准备好的长凳上。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棍子敲打身体的沉闷声。
有人伸长脖子探看,确定不是所谓的阴阳板子,而是结结实实地打。
被罚的人一声不吭,其余人面面相觑,领略到一个讯号。
太子都这么干脆地罚了,那些涉事官员恐怕更不会轻饶。
八十板子下去,身体再强健的人也要残一段时间。镇安帝心疼儿子,更明白他为何反应这么大。
李审言生母就是罪官之后,她运气好被齐国公府救下,她的姐姐、李审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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