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静拨茶的手一顿。
清蕴:“弘文馆掌院与我祖父有师生之谊,上月来信还说,最喜聪慧知礼的少年人。”
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夫人说笑了。”石静放下茶盏,“犬子愚钝,怎敢肖想弘文馆的位子。”
“愚钝未必不能开窍。”清蕴抬眸,“就像去年临海盐场那场火,烧得蹊跷,偏巧工部存档的图纸也毁了——”她点着茶汤,在案几画出波浪纹路,“可海浪卷不走真账本,您说是不是?”
石静瞳孔骤缩。
堂中传来士子们激昂的辩论声,更衬得这方寸之地死寂。
清蕴笑了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这雨要落在谁家田垄,总归要看风向。石夫人,你说是不是?”
石静盯着清蕴,仿佛从这温和的笑意下看到冰冷的威胁。王侍郎的这位夫人,可绝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仅有美貌。
见她终于正视自己,清蕴稍微靠近,和她又耳语了几句。
石静微微皱眉,接下来,清蕴没再和她说话,她也愈发沉默。
宴会结束前,她找朱罕说了会儿话,随后夫妻俩特意把清蕴和王宗赫送到马车前。没说旁的话,王宗赫已明白表妹的“好言相劝”生效了。
他往后看了眼那俩人身影,“朱罕出了名的贪花好色,竟会如此听夫人的话。”
清蕴:“他能走到今天,全靠夫人点拨,感情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石静于他,更像是军师般的存在。
王宗赫看着闭目养神的清蕴若有所思,随后伸手把她揽来,让她靠着自己休息。
清蕴自发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经筵讲会过后,盐税旧案正式被翻出,浙江官员渐渐发现王宗赫的意图,敌意极深。如果不是碍于他背后的王家和柳阁老,他可能早就被悄无声息地留在了浙江。
期间也遇到过一次危险。
大概是得知他手中握有盐税旧案和科举舞弊的证据,又不知他已经暗中送去了京城,周显准备铤而走险,在王宗赫从贡院回住处的途中派杀手埋伏。
清蕴从一封摆在窗口的密信中得知了此事,再告诉王宗赫。他顺势就计,抓住人后从其口中拷打出周显谋害朝廷命官的证据,提前让锦衣卫把人押送进京。
有了这出杀鸡儆猴,接下来就没再遇到性命攸关的困境。
至于那封密信的主人,王宗赫说他心中大致有人选,让清蕴不必操心,自己会去感谢此人。
在浙江待的日子临近尾声,趁着放晴,清蕴吩咐人理东西,绸缎珍玩摆了满院,大都是这段时日在浙江采买的,其余则是彭掌柜和部分官员的人情往来。
王家所有人,宫中李贵妃、淑妃,齐国公府太夫人,柳晚、夏琳等人,清蕴各自都准备了一份合适的礼物。这会儿在分类贴条子,让人提前带回去。
捏起一对红宝石耳坠,清蕴唤来白芷,在她耳边比了比,笑道:“你肤色白,戴这个果然很好看。”
白芷愣了下,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买的,“谢谢主子。”
她不擅长讨巧的话,却让清蕴很放心,交给她锦盒,“里面有两个镯子和一些金银,是你和茯苓的,待会儿你们分了吧。”
随后再唤来藉香,给他的是银子,“我不清楚你的喜好,你就自己去置办吧。”
又陆陆续续给身边人各自赏了东西。
王宗赫回来后本略带沉重,见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模样,先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清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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