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周平及时调整战术,他们都不止伤几千人。
谢青天阴阳怪气道周平无能,干脆亲自跟着他一起出战。
但谢青天那点武艺,在校场上和普通小兵耍耍威风还行,真到了前线,还得周平另外护着他。
这次不仅没有得胜,还白白损失了七千人性命,周平也因谢青天捣乱而身受重伤,躺倒在帐中。
因此,齐国公不得不接过领兵之权。
齐国公仍是病恹恹模样,但不负诸多人对他的期望,他把从湖广、云南调集善攀越、耐瘴气的苗兵单独组成千人规模的轻装山地营,专攻丛林突袭,随后占据红水河与右江交汇处的八渡关,以铁索横江封锁河道,切断叛军购入武器的补给线。
紧接着,让细密探混入田州,散布了一则“赵良欲独吞朝廷招安好处”的谣言。
田州内部果然产生动乱,齐国公趁此时发力,先夺了一城。
谢青天仍不满,因为夺城时他正好在养伤,没有参与其中。
更令他气愤的是,夺下一城后齐国公就没动静了,说什么要“缓攻为守”。
他故技重施逼齐国公出兵,人却不上套,又“病倒”了。
半月后,烈阳将中军大帐染成血色,谢青天冲进帐中,指着齐国公鼻尖:“昨夜紫微星动,我卜得'虎踞龙盘'的上上卦,国公爷竟敢违抗天意!”
齐国公扶着案几咳嗽,塞边沾着药渍,颤巍巍展开羊皮地图——三天前他们在这张图上用朱砂圈出的陷阱,此刻正被谢青天的指甲戳得咯吱作响。
“东麓看似平坦,实则.……”齐国公话音未落,谢青天突然掀翻药碗。
褐色的汤药泼了齐国公满身,惊得满帐将领霍然起身。
“我不管其他,三万精兵寅时突袭!”谢青天掏出御赐金牌重重拍在案上,“谁敢不从,以谋逆论处!”
满帐寂静,看得出有些将领几乎要骂娘,都被齐国公用眼神给止住了。
李审言突然嗤笑出声,他踢开脚边破碎的瓷碗,剑穗上坠着的玄色香囊轻轻晃动。
“谢督军昨日还说‘天火焚城’,结果烧的是自家粮草。”他故意抬高声音,帐外巡逻的士卒放慢了脚步。
谢青天额角青筋暴起,抬手扫过来。
李审言偏头躲过,反手揪住他衣襟:“七千兄弟冤魂未散,你倒要再送三万人去喂叛军的弩箭?”
“住手!”齐国公呵斥他。
李审言手微松,被吓了一跳的谢青天重重甩开他,瞥了瞥对方高大健硕的身形,到底没再动手,只道:“李德,你这儿子是要造反么!”
齐国公朝他告罪,“但督军之令,恕我也不能从命,强攻即便能胜,也是险胜,还要添上几万人的性命,实在不合适。”
谢青天又逼问几句,齐国公仍坚持不出兵,气得他毛发倒竖,只觉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阴测测道:“我这御赐令牌代表上意,你当真不听?”
齐国公沉默以对。
“好!”谢青天高声,“诸位都看到了,如今周将军重伤在榻,李德又公然违令,今天我就褫夺他的副将之位,今后大军由我代为统率,等周将军伤愈,再由其领兵。”
说完,让亲兵按军令处罚齐国公。
齐国公也不反抗,任谢青天带着人趾高气昂地把自己押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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