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知道,只告诉我愿不愿意。只要你应下,我立刻去请阁老放过尤公子。”
柳晚:“我凭什么信你?”
“我可以立下字据,盖私印,承认自身有隐疾。若时机成熟却毁约,你尽可宣扬出去。”
柳晚挑眉,他刚考中状元,进了吏部,得祖父器重,前途不可限量,传出这种名声可不利于仕途。不管原因是什么,敢立这种字据,足以说明诚心。
“你现在就写。”柳晚放弃了探究真相。
王宗赫:“我未带私印。”
柳晚笑了笑,“字迹也作不得假,你先写,改日再盖印。”
王宗赫审视她片刻,当真走到案前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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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季节往冬走,天儿愈发寒冷,以清蕴的身体底子都病了一场,更别说李秉真。
他每日裹得严实,在清蕴的叮嘱下随身揣着暖炉,连翰林院都告假不去了。饶是如此,依旧在某日夜里突然发热,陷入半昏迷。
张颖沉着脸来,为李秉真切脉许久,长长舒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是药效所致,我给他换个药方,年前静养一阵子就能好。”
清蕴亲自送张颖到屋外,忍不住问:“张大夫最近半年到底在用什么药?”
瞧她神态,张颖就知道世子没如实告知。既如此,他也不会主动戳破,含糊道:“在试一种新药方,看能不能彻底清除余毒,期间激起毒性也有可能。”
“即是说并没有十足把握,风险还不小,是吗?”
张颖正色,“任何事,在下都不敢说有十成把握。”
清蕴深深看他,随后恢复柔和,“好,我和世子一样,信您。”
张颖面色有几分不自然,没应这句话,与她告别后离开。
好在躺了半个月,李秉真突如其来的虚弱就好了。身体消瘦一些,精气神却更足。
年关将至,他画兴大发,亲手提笔给清蕴作了几幅画,葡萄架下沐浴阳光、临窗看书、倚榻小憩。有些时候,清蕴都不曾意识到自己露出的神情也被他捕捉,留存在画纸。
这是夫妻俩的恩爱,画裱起来也只会留在寝室,外人不曾得见,但齐国公也听说了这件事。
因此在离除夕还有十日的当口,他犹豫问长子,“少思若得空,可否为我们阖家作幅画?”
他说的阖家,自然是太夫人、他、李秉真夫妇和李审言。
李秉真沉默了下,没答。
齐国公忙道:“不画也没事,作画毕竟费精力,还是多歇息。”
大约被他这小心翼翼的态度所触动,李秉真终于开口,“我这几日在画母亲和琪瑛,除夕前一日才有空。”
“可以,可以,多休息一阵子也没事,反正我们随时都在,不赶过年。”长子能应下这个请求,齐国公已经很高兴了。
他自觉,这对兄弟之间的坚冰正在逐渐融化。
李秉真朝父亲笑了下。
除夕前一日,他应约让藏翠去请家人,作画地点就选在花圃。
老夫人独坐软椅,本该由齐国公立于她的正后方,两子一左一右。但齐国公私心想让兄弟俩靠得更近,便站在了左后方,身侧捱着李审言,李审言旁边空出一人的位置,再往右便是清蕴。
太夫人神情端庄,齐国公努力保持笑容,李审言则漫不经心,期间左顾右盼,被齐国公训斥了几声。
清蕴则是最安静的那个,笑得也最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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