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赫很少会主动找人帮忙, 开了口, 就说明两人关系确实不错,他也认可对方。
“欣赏归欣赏, 帮他分担吏部庶务就不妥了。一则我非吏部人员,一则我曾拒绝进六部,被陛下知道了怎么想?”李秉真说得有条有理,可惜唇畔的笑意暴露了真实所想。
清蕴当然不会拆穿他,闲聊几句, 路过街市, 准备去看看新开的绸缎铺。 w?a?n?g?址?F?a?b?u?页?ì????????€?n?②????????????????
绸缎铺大都是女客,李秉真不好陪,带着藏翠去了书店, 等清蕴着人唤他。
绸缎铺名为素织,分三层,一层经营各式成衣和普通布料,二层供富商和寻常官员挑选, 三层则接待达官贵人、皇亲国戚, 妆花缎、雨丝锦等名贵布料尽在其中, 还有不违禁的贡品。
大致瞄了眼门前, 从另一侧楼梯上楼,清蕴本是想随意瞧几眼店里式样, 再去三层看看是否有新奇好看的布料,便给宫里两位送去。
二楼客人不多不少,守了六位小姑娘,基本每位客人都能照顾到。
清蕴默默颔首,脚刚抬起,角落里暗暗盯了她一会儿的妇人忽然走来,“劳驾夫人。”
“嗯?”清蕴应声的同时,白兰也往前走了两步,以恰好的距离站在她和妇人之间。
观清蕴穿着气度便知非富即贵,妇人不敢冒犯,目光不错,言语尽量柔和,“敢问夫人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清蕴未答,白兰道:“请问您是哪位?”
妇人自我介绍,“我姓姜,是宛平人氏,夫君是宛平县的工房吏员。今年长子科举考中进士,留任京城,一家人就搬了过来。”
她的话倒诚心,白兰神色微松,问她找自家夫人有何事。
姜玲看出来,不过面前女使这关,根本没机会与那位夫人交谈,老老实实地交代,“夫人与我长姐生得很像,让我想起自己的外甥女,应当就和夫人年纪差不多。”
白兰又问其长姐状况,得知妇人的姐夫曾是山长,已不在人世,外甥女多年未见,不由笑,“那你说的人定和我们夫人无关。”
她不可能对陌生妇人交代主子家世,姜玲却不肯放弃,因面前女子相貌气质与曾经的长姐实在太像了,美而不妖,柔丽动人,在人群中极为突出。
姜玲和长姐并非一母同胞,她是姨娘所生,且姨娘早早就去了,她便养在了嫡母膝下。
嫡母仁爱,长姐也对她这个妹妹照顾有加,所以姜玲一直很感念母亲姐姐的恩德,远嫁后也常寄信问候。
得知家乡那边倭寇愈发猖獗,她曾建议长姐一家搬来宛平,毕竟临近京城,处处重兵把守,安全定没得说。
长姐拒绝了,说姐夫放不下书院。姜玲一直担忧他们安危,后来得知夫妻二人双双自尽的消息,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剩下最牵挂的,就是仅见过两三面的小外甥女。
在长姐离世半年前,姜玲曾收到过她的来信,说有可能会带着女儿来宛平。她便想,长姐离世前,是否做了相应准备。
等了半年无果,她还亲自动身去江苏走了一趟,结果自然是一场空。
姜玲不肯相信外甥女也遭遇意外,这些年一直没放弃过打听消息,婆婆因此对她多有意见,好在丈夫支持。如今婆婆去世,儿子又考取功名,她陡然见到年纪、相貌都和外甥女对得上的女子,自是激动无比。
她和白兰讲述时,清蕴离了三步远,目光在姜玲身上幽幽停了会儿,在她察觉之前移开。
清蕴记性不差,随着姜玲自曝家门、讲述往事,慢慢明白过来,知道她就是当初母亲让自己投奔的姨母。
看起来,姨母并不像她当初担忧的那样会嫌弃自己,反而比想象中要友善慈爱,这么多年都没忘记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外甥女。
可那又如何呢?她已经做了王家外孙女,就不会再是林家女。
神色淡淡地提醒白兰离开,清蕴提前行了两步,竟被思亲心切的姜玲健步拦至身前。
“夫人。”姜玲嗫嚅,脸上突然流下一行清泪,“我知道世间长相相似之人有许多,似夫人这般尊贵的人物和我肯定也没什么关系,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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